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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傅掩雪認真道,「反正楊持做的就是不一樣。」
「行,我還真不想管你,一天到晚惹事,不知道給家裡添了多少麻煩。」
走之前,傅掩諍忽然對楊持道:「再過一段時間就除夕了,楊持,我爸媽說你不介意的話,今年和小雪一起過來吧。」
直到傅掩諍離開之後,楊持還沉浸在這句話的巨大震撼中。
「……我還想今年除夕和你一起過呢。」傅掩雪倒是不滿意,雙手穿過楊持的雙臂,將楊持緊緊扣在懷中,他把臉擱在楊持肩膀上,閉上眼睛感受著楊持的氣息和心跳,「就我們倆,在你的老房子裡,烤著火看著電視,那多好啊。」
「你倒早有籌謀啊,傅總。」楊持也閉上眼睛,將自己全部送進傅掩雪的懷中。自從他們當日將那些誤會全部解開之後,楊持肩膀上的擔子好似終於卸了下來,渾身從來沒有如此輕鬆過,「可是我想和你家人一起過年,怎麼辦?」
從前的每一年除夕,萬家燈火,唯獨他是孤單一人。說不難過定然是假的,他本身也極為戀家,從前是沒那個機會,但是現在……他承認他心動了。
「這麼早就想著見家長了?」傅掩雪親了一口楊持的側臉,逗得男人低笑不止,「不過也好,我也想早點帶你回家。」
楊持安靜地在傅掩雪懷裡躺了一會,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憂心忡忡道:「要不要帶點什麼?」
「把你自己帶好就行了。」傅掩雪把手放在楊持的腰窩,「別瞎操心。」
「這怎麼能叫瞎操心啊。」楊持由著傅掩雪的手亂蹭,話語倒是不認同,「初次到訪,多重要啊。不如我帶一點玉茗山特產吧,雖然不算什麼名貴的東西,但也聊表心意了。」
「也好,你想帶就帶吧,心意到了就行。」傅掩雪沒有否決,兩個人就這樣靜默地互相依偎著,聽著時間滴滴答答走過。
「對了,我今天早上看到聞了……」楊持忽然想起來,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但楊舒景和他好歹是同鄉一場,「楊舒景他到底犯了什麼事?」
提到楊舒景,傅掩雪的語氣也冷漠下來——亦或者說是回到了從前提及陌生人才會有的語氣。
「他自己搞了個空殼公司,找了幾十名員工向銀行騙取巨額貸款,踩紅線了,被經偵那邊發現了。」
「這也能行?」楊持愕然,又聯想到楊舒景資金鍊斷了這碼子事,「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們和經偵部門其實已經盯了他一段時間了。但是他這事做得隱秘,一部分關鍵證據都被銷毀了,不過好在最後找到了關鍵證人,調查他的時間縮短了不少。」
「關鍵證人?」楊持眼前閃過一個名字,「你是說陶融融?」
「嗯。是她。」
「其實你們早就準備好在畫展那天抓楊舒景了?」楊持轉過身,懊悔道,「那我那天去畫展,豈不是給你們變相添麻煩了。」
傅掩雪捏了捏楊持的鼻尖:「是,但不是給他們,是給我。你不知道我剛醒來沒看到你都快被嚇死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結果石杏告訴我你在楊舒景畫展上。不過如果不是他窮途末路想要拉你下水,又被你那麼刺激一遭,他也不會那麼輕易就鬆口。」
楊持噗嗤一笑:「這麼說我非但無罪,反而有功了?」
「嗯。」
楊持靠近了傅掩雪,兩個人靠得極近,四目相對,時光仿佛也變慢了:「……那現在,我這個『大功臣』想要一點獎勵,不過分吧?」
他捧起傅掩雪的臉,鼻尖相互觸碰。
兩人的眼神都無比纏綿。
傅掩雪將手臂環過他的腰,低笑道:「當然。任君享用。」
傅掩雪還在病中,兩人只是相互安慰以解一時饞意。即便如此,楊持依然被折騰得夠嗆,身上該青青該紫紫的地方是一樣不少。
「開心嗎?」楊持觸摸著傅掩雪臉上初霞,「寶貝。」
傅掩雪尚沉浸在方才餘韻之中,忽又一愣:「你叫我什麼?」
楊持大大方方,重複一遍:「寶貝。」
眼光如鉤。
傅掩雪緊緊盯著楊持,過了好一會,將楊持摟緊懷中,咬著他的耳朵,低聲道:「老婆這麼厲害,我當然開心。」
這個「厲害」指的是哪方面,不言自明。
楊持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哪兒學的?」
「這還用學?」傅掩雪挑了挑眉,神采飛揚,「實話實話罷了。」
也不知道他說的實話實話指的是前者還是後者,不過大抵是兩者兼而有之。
楊持原本是個伶牙俐齒的,被傅掩雪截了道,一時之間也是訥訥不言語。傅掩雪卻越看越喜歡的,親了親楊持柔軟的頭髮。
「小持哥哥,再過幾天就小年了,我們回山里吧。」
「好。」
「我想去看看你爸爸媽媽。」
楊持在他懷裡閉上眼睛,他有些困了:「嗯。」
他們從前鮮少有過如此親密的相擁,但或許從前沒有得到,只是為了今後獲得時能更加珍惜。
楊持聞著傅掩雪身上的清香,耳邊是對方的心跳。
他所期待的一直不多,而心愛之人就在身邊,現在已經實現。
今年小年的天氣格外好,楊持和傅掩雪正如約定的那樣,早早地就回了玉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