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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河为什么是低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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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頁(第1页)

不能奢求再多一點,不能奢求傅掩雪可以——

手被捉住了。

傅掩雪的掌心細膩,微涼,但是卻極為有力,他握住了楊持的手掌,力量也仿佛從指間密密麻麻地滲入胸膛,攫住了男人的心臟。

傅掩雪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溫熱的氣息仿佛也一併從衣領里滑下,遍布身體的每寸肌膚。

「這麼燙啊?」傅掩雪微微驚訝後,語氣裡帶著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溫柔和縱容,「真會給我找麻煩。」

楊持僵坐著,低垂眼眸,看著兩個人緊密相交的手掌。

這是第一次牽手,第一次和別人這樣牽手。

「對不起,掩雪……」他抿著唇,笑容卻忍不住。

傅掩雪睨了他一眼,那笑容自然收入眼中。

真是說不出來的蠢笨。

「你的確應該給我說對不起。」傅掩雪說,「但不是因為這件事。」

「……」楊持眨眨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了?」

「下次不要那麼衝動了,」傅掩雪心想,自己一定是因為楊持還在病中,連責怪的語氣都不得不「人道主義」地減弱,「再有那種意外,我就真的給你上鎖鏈關在家裡了。」

這算是威脅嗎?

一種幼稚的,毫無威懾力的威脅。

楊持笑起來,在霞光里,清風拂面。

「你不會的,掩雪,我知道的。」

從那一年傍晚,五歲的你撫摸我的眼淚的剎那起,我就知道你是上天帶給我的寶藏。

無與倫比的寶藏。

第2o章

楊持一路上有些擔心,擔心傅掩雪的追問。

生病對於楊持而言都是其次,現在快要痊癒了,那就不算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他擔心的是傅掩雪會挖掘出這場生病的根源,將他出去工作的事情再貼上「是給傅掩雪找麻煩」的標籤。

但傅掩雪卻一反常態什麼也沒問,楊持心中既歡喜又忐忑。

傅掩雪的手冰冰涼涼的,皮膚卻細膩如凝脂,是嬌生慣養的手。這雙手經常在楊持身上遊走,現在光是牢牢扣著楊持,他都能感覺到一陣心猿意馬。

車子快要開進小區時,楊持看到路邊停了一輛眼熟的白色轎車。

這好像是……向嫆的車?

向嫆到這裡幹什麼?難道是小佳的事情沒處理好?

神魂顛倒的心思立刻散去了,楊持朝著那轎車的方向看了幾眼,剛想說話,傅掩雪卻率先對司機道:「停下。」又轉對楊持道,「你先上樓。」

「是向嫆向總吧?」楊持急切道,「我也想問問向總一些情況。」說著就要和傅掩雪一起下車,可他的腳還沒踩在地面上,白色轎車的駕駛座打開了。

他的動作尷尬地僵硬在空中。

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向嫆,而是楊舒景。

楊舒景自然也見到了楊持,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眼神卻只是輕輕掃了一眼男人,立刻看向了傅掩雪:「掩雪,好久不見。」

「你怎麼又開她的車?」傅掩雪眉頭微蹙,似乎對楊舒景的做法極為不理解,「前幾年你讀了書出來,我不是幫你選了一輛嗎?」

「掩雪,你別生氣啊,你給我那輛車上次不小心出了點事,現在還在修呢。」楊舒景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配合著那張臉,看上去實在楚楚可憐。

楊持無法否認,這張臉確實有吸引人的本事,如果他是傅掩雪,或許也會因此心疼。

「行了,這個不是重點。」傅掩雪看到楊舒景就不免想到楊舒景和向嫆的關係,這讓他這麼些年來對於小時候那場相遇的懷念都顯得格外可笑,語氣也愈發不耐,「你最近不是應該在準備畫展嗎,今天找我什麼事情?」

「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楊舒景噘嘴,「掩雪,你現在和我太見外了吧。」

說話時,餘光掃著楊持。

他們兩個人之間隔著傅掩雪,但楊舒景的挑釁確實毫不遮掩地擊打在楊持身上,仿佛在洋洋得意地宣告著他和傅掩雪之間的熟稔,楊持無論如何都無法介入。

從小到大,楊持沒有真正厭惡過楊舒景。即使楊舒景還在山裡的時候就會給楊持時不時地下絆子,但楊持都認為那不過是小孩子出於「害怕父母被別人搶走」的不安全感和嫉妒心使然,畢竟如果換成是他,鄰居家的孩子一夜之間就要住到自己家來,和自己分享父母的關注和照顧,他可能也不能完全做到心如止水。

所以,楊持拒絕了楊舒景父母的領養。

但楊舒景的敵視和針對沒有隨著這個決定而消失,在楊家父母給楊持的照拂之後,楊舒景總會找出各式各樣的理由和父母大鬧脾氣。

楊持從那個時候就知道了,楊舒景討厭他,這種討厭不會隨著楊持的態度而改變。

楊家的父母對楊舒景的行為也無能為力,而偏偏就是在一次楊舒景的折騰過後,他媽媽發了低燒。楊母是個柔弱敏感的女性,發起燒來竟然有些收不住,村子裡條件有限,折騰了好幾天才到了縣城,醫生給出的診斷是病毒感染,很容易引發器官衰竭。

小楊持並不懂得這句短短的診斷背後究竟是什麼原理,但是當楊舒景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時,他竟然快要喘不過氣。

「都是因為你這個災星,才會害我媽媽生病的……你剋死了你的爸爸媽媽,還要來禍害我的爸爸媽媽!都是因為你,楊持……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