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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河长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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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頁(第1页)

楊持免不了失落,到畫廊門口才勉強調整好狀態。

向繁和安盈今天都不在,畫廊中的氛圍更為緊張,楊持換了身份,換了工位,這一切都像是成為楊舒景謬論的佐證。竊竊私語總在不經意間出現,嗡嗡嗡無孔不入,又在楊持轉過眼時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楊持沒心情計較這些閒言碎語,生活上,光是為了傅掩雪和孩子們的事情就足夠他掛念,而工作上,最後、也是最艱難的一步——易尋笙——他還沒有攻克成功。

孟堪給出的主題是親情。這道題看著簡單,但是鮮少有畫家能夠精妙地描繪出親情的複雜本質,而易尋笙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易尋笙的確有著人們固有印象中的「天才通病」:冷漠、古怪。

想要用小恩小惠來打動對方,大多數時候只能適得其反。

那麼……只能找出對方的「需求」。

易尋笙這樣的人不會缺錢,便只能從其他的方向進行攻破:原生家庭,人際關係,自我突破。前兩個領域,以楊持現今的能力尚不能接觸,那麼,最後一個……

楊持不斷翻閱著易尋笙的作品集。

易尋笙這些年公開的作品,明面上的主題各異,但是內在都無法脫離「人與人之間的聯繫」這一深刻核心。而他發表的時間,多集中在少年至青年的過渡期,近兩年的作品水準依然很高,但是公開的部分卻並不多。

平凡的人會遇到瓶頸,天才自然也會。就連聞名世界的文學家也有認為自己寫得一團糟想自殺的時刻。

可要如何才能為易尋笙提供現下最需要的靈感價值呢?

楊持凝視著屏幕,這是在五年前,易尋笙創作的一副名為《銅、童、瞳》的畫作:荒蕪的廢墟之上,四周寥無人煙,一座殘缺的兒童銅像斜斜地陷入斷壁殘垣中,一隻幼鳥閉著眼睛,棲息在孩子的臉側……

楊持正在冥思苦想,楊敏敏打來了電話。

「楊持哥哥,石杏哥哥說後天就是端午節了,安排我們明天去藝術館參加活動,你能陪我們一起去嗎?」

楊敏敏話還未說完,那頭的幾個少年爭先恐後地插上話,重點只有一個:希望楊持能一起參加。

本就許久未見,這幾日孩子們的行程全部託管給了石杏,楊持心中愧疚不已,心道明天怎麼也要去一次,便應了下來。

楊敏敏又道:「人美心善的神秘姐姐會來嗎?」

「姐姐?」楊持愣了半秒,立刻想起是關於傅掩雪那個誤會,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又不能直接拂了孩子們的好意,便委婉道,「姐姐忙得腳不沾地,說祝你們玩得開心,他就不來了。」

「好吧……」楊敏敏明顯有些失望。

楊持只能溫聲又安慰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凳子上,正對著窗外的天空,忽然之間,他想起來小時候的端午節。那時,他和山裡的好友們結伴遊玩,年少不知愁滋味,蟬鳴和夏日一樣長,那是一段好時光。

他們的童年和城市的孩子大不一樣,沒有高科技電子玩具,也沒有馬戲團和電影院,但是大山就是他們的遊樂園。楊持很喜歡山里,山風吹來時張開翅膀,他便是一隻自由的鳥,靈魂也便從這頭,飛往無邊無際的那頭了。

大自然,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

楊持猛然一怔。

如果他能從自然中獲得力量,那易尋笙呢?來自大山的孩子們,天生就是大自然的代言人。

藝術家擁有更強烈的共情能力和捕捉細節的本事,天才更是如此。

在徵得孩子們的同意後,楊持鼓起勇氣,給易尋笙發去了邀請函。

對方沒有回應。

楊持並不氣餒,如果易尋笙這麼好說話,那便不是易尋笙了。

他思索片刻,拿起手機衝出了畫廊。

作者有話說:

最近工作壓力大,沒休息好腦鳴了,寶寶們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第42章那一天,他站在夕陽下

「端午節,大家都不陌生……很開心能和大家一起參加……除了包粽子,還有制香囊,做陶藝,畫扇子……」

楊敏敏擔心地看著楊持,小聲道:「楊持哥哥,要是那個哥哥不來就算了吧。你已經朝著大門口看了好多次了。」

楊持嘆了口氣,也是,易尋笙那個怪異的性子,怎麼是他能說服得了的?昨天他去了易尋笙的小區,不知道是人不在,還是不想見楊持,到了最後,楊持是連一句話都沒說上。他倒也沒有放棄,把藝術館的地址和活動時間用簡訊給易尋笙發了過去。

楊持沒和藝術家打過太多交道,自然不明白易尋笙這樣的人心裡的彎彎繞繞,只能憑藉跟著Li1y學的「一招半式」,看看能不能讓易尋笙改變想法,哪怕只是在藝術館裡和對方說上話,也是一項大突破。

眼看著第二季度就要接近尾聲,楊持離目標依然遙不可及,心中若是沒有一分焦慮那必然是作假,但若光顧著焦慮,卻也是什麼都做不了。

楊持心中安撫自己,好不容易和孩子們見一面,也應當把大部分精力留給孩子們才對,他丟了一個工作,雖輸給了楊舒景,必定心中難受,可若是因此忽略了孩子們的感受,那便是因小失大,十分不值當。

這樣一想,楊持的心境開闊許多。

石杏的安排——又或者說,傅掩雪的安排——向來十分妥當。孩子們出山之後,是沒有閒錢買衣裳的,為了今天的出遊,石杏提早一天就把衣服帶過來,尺寸大小竟大多都很妥帖,孩子們穿上,和其他共同參與活動的城市孩子們比起來也是一點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