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第二十三天(第3页)
叶浮光:“……啧。”
她这虽然是轻松的重生爽文,但是爽点不是指在床上的那种啊!
果然不能对生活在肉。文世界里的读者充满期待,这些家伙就和看她期末论文的导师一样,不懂她文笔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她往桌上一趴,蔫巴巴道,“萎了,不伺候了。”
如意:“?”
想到王爷的军功才写到第二场,她赶紧哄道,“他们不懂,可我懂您啊,王妃,您惊世之才,才高八斗,下笔如有神——”
叶浮光瞥她,做了个手势:“收。”
如意立即闭上了嘴。
叶大学生叹了口气,坐起来:“吹过头了。”
说完她自己笑了,旁边的曲画银屏也跟着笑,像是看了场她二人的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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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浮光坐在窗边发呆。
思想挣扎很久,想到自己如今预支了大半年薪水,若想日日加餐,总不能靠着剥削如意的俸禄,还得指望这笔稿费,只能愁眉苦脸地开始想感情戏,同时在心中咬牙对大宗的读者道:
你们知道自己催的是谁吗?
是岐王侧妃!是岐王的心头肉!是她的宝贝!
俗话说,谎话说一千遍自己也信以为真,现在的叶浮光就处于这种自我感觉膨胀的阶段,揣着这种心思,琢磨半晌,还是斗胆给自己的角色加了戏——
她决定让阿澜第二次重生之后,找到她的白月光。
随手写了些铺垫之后,她头也不抬地唤道,“如意,你来帮我品品。”
“嗯?”
一道很轻的、甚至有些喑哑的声音传来。
叶浮光沉迷剧情无法自拔,“爱意从阿澜眼中流淌……她心知,此生她认定叶浮光,至死不渝……嘶,仿佛有些夸张?你能接受吗?”
“夸张么?”
从旁边来的声音反问道。
恰巧毛笔没墨,忙着去蘸、并且担忧太多了又毁一张纸的大学生想了想,摇头,“乾元与地坤的爱情本就不讲道理—
—”
如意你理解一下。
但后半句还没出来,
捏着宽广袖衫的小姑娘却觉得哪里不对,
如意是感冒了么,怎么嗓音这般沙哑?
忽然间,她转过头去,就见内室床帏里,那该昏睡至死、再不会清醒的岐王殿下,正静静凝视着她。
隔着那朦胧细纱,叶浮光亦能清晰辨出那双眸中的情绪。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
若说先前昏睡时的沈惊澜如博物馆沉寂千年、埋于黄沙不见天日的宝剑,如今便是剑锋恰从磨砺出,锐意不可当,好似她血脉里的兵戈杀意,俱在此刻跃于她的肌骨。
而被她安排成话本的另一主角,忽然听见她剧情的沈惊澜则慢吞吞地念出那些词:
“爱意流淌?”
“至死不渝?”
“不讲道理?”
久睡才醒的暗哑嗓音,却有如金石相击,同听者的鼓膜碰撞。
“……!”
叶浮光愣愣地睁圆了眼睛,还在同她对视,可这会儿余光已经能瞥见曲画,并吉祥如意二人,已在步入内室的屏风旁,垂首而跪,不敢发出任何的声息,而银屏在外面命人赶紧通知郁管家,说王爷醒了,一时仆从奔走,禁卫回宫,动静吵吵攘攘。
先前在窗边、甚至在她书案上,横斜摇曳的梅花香,此刻也被一股迎面而来的山茶香味尽数驱散,倏尔间,明明离着好些距离,叶浮光却犹如被拉到了沈惊澜的面前,接受她的凝视与打量。
她喉咙动了动,毛笔“当”
一声掉回桌上,在纸张里溅落无数墨痕。
良久。
当着人家的面,肆意编排了皇亲国戚小话本故事的叶大学生缓缓地、缓缓地从书案旁滑下了榻,软软地靠坐在了地上,她像是被盯上却跑不掉的兔子,浅粉的嘴唇蠕动好久,才姗姗带着哭腔冒出一句:
“……我、我也要、要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