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页)
没有任何办法,后面的军雌绕个大圈。
伊莱森懒得掉头,用力一蹬直直从中间冲了过去。
他好像一个失礼的家伙,不懂得欣赏和品味,只知道飞穿过风信花海。
但他不是真的冒失鬼,他只是对花儿不感兴趣。
他在极中慢慢体会着此刻这股张狂的怒火和威胁,任由陌生的情绪操控他的身体。
肾上腺负荷运转,奔跑让他的身体内开始炙热的燃烧,破开令虫生恼的迷雾,没有任何虫能挡在他身前。
因为我是最好的。所有时间、所有情境、所有虫选中的最优,同境遇中的最强。我只输给命运,我不服输。
……
这样骄傲。
原来小雄子还有这样的一面吗?
烈烈的风声中,伊莱森模糊地笑了一霎,笑声碎在风里,如电影最后一刻被风卷走的那张明信片。
他不该当雄子。
他该去读军校,和他同一届,住在一间宿舍,成为他的搭档,在格斗课上狠狠砸穿墙板,直到两个虫都力气全失,纠缠着滚在地上。
他该去争席,虫气肯定比他高,该在那艘考评飞船上拿着另一把彩弹枪,他把功劳分给他一半,不知道凯恩中将要不要两个虫?
他该去上战场,指挥也行,什么都行,陪着他第一次把手插进敌人的头骨,像打空桌球一样笑着打空航线前的小行星,挂在宇宙里听着身边小兵的生疏的奉承,他肯定比他笑得好看。
他该去做雌虫,诞生在纠缠变化的中央星,一边满耳朵听祖宗的规矩章程,一边偷偷打磨反骨只等翅膀硬了就冲出家门,他来接他,他们两个能走得比家族更高。
肯定有虫喜欢他,他能拒绝任何等级的阁下,但是不能拒绝他。
他还应该去冒险,做他想做的事,和他一起数嫩黄的小花有几个瓣,在鲨鱼追逐下全力游向海礁,从断崖上俯冲下来,他可以飞,他尝试滑山岩和草,要摔就喊他抱住他,估计会把他也拽下来,他比他沉多了。
分不清谁是谁了,分什么谁是谁?
他生命里好像缺这么一块。
风声太快,伊莱森听不清自己纷乱的心思。
他想着,要是季庭是雌虫就好了。
他不是恋雌,他是怕季庭不自由,怕他委屈。
啊!雌雌恋说不定也受委屈?
赶到建筑前,伊莱森停下来。
季庭的信息素已经消散了,他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伊莱森眉尖一挑,新奇地抬手捻了捻指尖,好像信手拈住了什么正在遁逃的无形的东西。
我刚才……想了些什么?
这大概就是季庭信息素对我的效果……好可怕,真的,比军用瓦斯还可怕。
他松开手把那东西挥走,刚才离开他的军雌一个个在面前迅地集合。
伊莱森充分利用碎片时间,像是突然对分析心理这件事上了瘾。
不过这想得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
原来他看着我的时候都在想这些?怪不得天天一副小恋爱脑的样子……
军雌精英,列队整齐;满朝文武,全副武装。
第三军的亲信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向把任何身边傻乐的虫都当轻微智障的少将,对着奇幻森林的毒雾,微微低着头,莫名其妙的无声微笑起来。
飞行种的军雌绕了一圈,回来说这银白色的玩意看似挂了个研究所的牌,实际上是个铁桶,三百六十度全封死,根本找不到入口。
伊莱森心情愉悦,即使没赶上走地下通道也高兴。
他招招手,收缴了队里仅带的那么几把重武器。
抬手摸了摸刚才程辉他们走进的地方。
随即,一个飞身狠狠蹬在墙壁上,反作用力把他推开,十几个手持火箭和炸弹的同时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