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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宽听了,出奇的愤怒,盯着萧令光,话中有话:“荒唐,太后的身子一向很好,如何去了冷宫就疾病缠身?”
他表情太过愤慨,这话也逾越了。
先帝已仙逝,作为外臣,如何能在大殿上公然议论太后的身体情况?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这话意有所指。
指向谁,大家自然不会说。
本来窦氏谋杀先帝是不争的事实,没处死她已是顾着陛下脸面。
至于她在冷宫受到何种对待,谁能阻止?
何况她虽贵为陛下生母,却也是弑君的罪人。
无论是议论太后身体情况,还是话里有话暗指大长公主对窦氏用刑,都是不妥。
众臣都是人精,纷纷噤声,不再言语。
萧令光又如何听不出?
若说昨晚她还猜不出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今日早朝,迫不及待站出来的,无疑就是主使了。
她冷笑:“先帝死不瞑目,凶手却还活着,怕是天子雷霆之怒,来向窦氏索命呢。”
常宽嘴唇抽了抽,被堵得哑口无言。
萧令光冷然目光扫过殿中跪地为窦妙瑛求情的官员,神情冷肃,眸中是足可以震慑人心的威压:
“窦氏不过受了她应受的惩罚,你们就不顾先帝九泉之下的冤屈,甘愿对先帝所受之屈辱视而不见,
为区区一个窦氏,就让你们言辞激烈,是非不分至此。你们到底,忠的是谁?!”
明明她只是一个监国的公主,可声音神态,却隐隐带着一股帝王之威。
且这话已是极不客气,众官员闻之变色,纷纷低下头去。
说起皇兄,萧令光胸腔起伏,气愤难平。
扫一眼大殿中方才还在义愤填膺为窦妙瑛求情的官员,如今都默不作声。
她唇角勾起冷笑,声音铿锵不容置疑:“这天下,是萧家的天下!”
不是窦家!
萧顿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冷芒,脸色黑沉,明显隐忍着不甘,却心知她这话一出,原本对顾硕等人有利的局面骤然扭转。
试问殿中官员,谁敢承认自己不忠萧氏?又有谁,敢替先帝原谅窦氏所为?
至此,殿中再无人敢提窦妙瑛之事。
就连顾硕等人,也是一脸讪讪,不敢反驳。
只有跪在地上的孟冉义,僵着脸色,轻叹一声,跪伏下来。
他仍是坚持自己的决定:“下官忠于陛下,忠于东越,从未有过不臣之心。窦氏之事关陛下,恳请大长公主网开一面,放她出冷宫照顾陛下。”
他正直,但也固执。
他是忠臣,诤臣,但他不顾皇兄被害惨死的事实,为窦妙瑛求情。这件事上,她不会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