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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皇兄死不瞑目,萧令光就忍不住眼眶泛红。
窦妙瑛,她定会亲手了结了她!
她忍下胸中翻涌的怒意,问道:“靖安王、杜大人等一众老臣呢?难道他们对窦妙瑛的安排就没有怀疑吗?”
一国之君病重,作为重臣,也是需要到跟前侍疾的。
陈太医不敢隐瞒:“先帝确实患了痢疾,不过一刻钟就要就要如厕,寝殿中便是点上熏香也压不住味道。”
萧令光紧咬下唇,胸口疼得差点呼吸不上来。
皇兄有他的骄傲,他不愿自己用这般狼狈的面目,面对自己的臣子。
他那时一定觉得羞辱又无助。
她好恨!老天为什么不让她早一点醒过来,这样她能救下皇兄。
萧令光按着胸口,泪水迷了她的眼,盈盈水光溢出眼眶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落下,她几乎支撑不住,身子轻轻颤抖。
那顺着脸颊滚落的泪珠,跌进了赵玄意平静的心湖,令他心潮震颤的同时,心就好似让人紧紧攥着,仿佛灌满了铅。
他几乎不假思索就伸出手去,支撑住她因为悲痛而发颤的身子。
另一只手已取出干净帕子,温柔为她拭泪。
陈太医诚惶诚恐,默默擦了一把冷汗,硬着头皮继续道:“窦氏以君王颜面为由,劝退靖安王等一众老臣在外间守候,直到直到先帝已说不出话来,窦氏才假惺惺唤来众位老臣,安排后事。”
原来如此。
有太医每隔半个时辰的诊断,靖安王几个又如何料到,窦妙瑛早已和太医勾结?
赵玄意扶着萧令光,感受到她心绪翻涌,忍不住担心。
她有伤在身,如此大悲难抑,恐对身子有损伤,他紧蹙眉,温声劝:“事已发生,还请节哀。先帝若在,定不希望见你如此悲痛,伤了自身。”
耳边是他温温轻轻的嗓音,就好像注入萧令光悲伤心湖的暖流,他不曾离开,一直站在她身边,骨节分明的长指扣着她的肩膀,带着滚烫人心的温度,像是一种无声的托举,无形中给了她力量。
萧令光缓了几息,终于找回神智,轻轻点头。
证人
萧令光拿出当时在黄公公房中搜出的药方递给陈太医:“你可认得这两个药方?”
陈太医接过来瞧一眼,脊背一僵,怎会不认得?
事到如今,他也不敢问这药方从何而来,更不敢隐瞒,“这便是当初给先帝治病的药方。”
感受到萧令光看他的眼神变得冰冷,陈太医顿了顿,忙改口:“是害死先帝的药方。”
不用他说,萧令光其实早就知道答案,如今不过是想确认一遍。
她忍下胸中怒火,冷声问道:“你再看看,另外一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