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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海他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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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一年,江南盐政收入不错,林如海上交了不少税收。虽朝廷中也有人反对兴兵,却耐不住皇上旨意,势要给戎狄一点颜色瞧瞧。于是,大战的性质从最初的反侵略转为了侵略。

林浣一言不发,依旧深居简出,每日里安心带孩子,写日记。再便是与忠平王妃联络感情,只这“师奶”

二人组渐渐变成了三人组。张晗也逐渐加了进来。

三人或是再拉一个丫头进来凑一桌打叶子牌,或是笑看着三个孩子做耍,两个大的在前边走,一个小的跟在屁股后头爬,说不出的可爱。外头的一切风风雨雨倒似都与三个女人无关了。

这般的日子过起来也不觉得慢。冬去春来,夏后又是冬。转眼间两年一晃而过,西北传来了大获全胜的消息。戎狄地处北寒之地,向来游牧为生,因着战争,却是大大影响了牛羊的放养。又经了数个寒冬,粮草缺少,又有徒明谚斩杀了戎狄领军大将。此番一来,便是当政者,再如何不满,也只得递交了投降书求和。

☆、58

又是一年腊月,寒风呼啸着吹落满院的梧桐,簌簌作响。守夜的婆子抱着胳膊打了个抖索,哈了口气,搓着双手,口中直骂:“这鬼天气,是要冷死人不成!”

“孟姐姐且先别骂了,快过来喝碗汤热热身子吧!”

来人大约十四五岁,清清爽爽的一张脸,穿着大红的棉绫披风,甚是娇艳。

那婆子见了,满脸堆笑,道:“呦!是雁翎姑娘啊!这些子小事怎地还劳动雁翎姑娘亲自来?”

林浣身边的四个丫头,这几年也越发大了。青琼最长,早配给了林浣的陪房,也便是王妈妈的儿子。如今,孩子都好几个月大了。朱璃却是与阿发成了亲。只流萤念韶两个,虽还不曾出门,却也已定了人家。一个是王府里的管事。一个是林浣嫁妆里一间铺子的掌柜。都是极为体面的人。雁翎,芸翎是这两年自二等丫头里提拔上来的。只流萤念韶二人等着定日子备嫁。林浣身边也多是雁翎芸翎二人伺候,也有让她们快些上手,独当一面的意思。

因而,如今雁翎可谓是林浣身边的第一得力人。王府里哪个不知?便是雁翎嘴上唤着“姐姐”

,孟婆子却不敢拿大,忙揪了衣袖将一边儿的石凳擦了擦,又觉得这天冷,石凳有些冰凉,自怀里取了一方帕子垫上,也可隔一隔寒气。

雁翎笑着阻了,将食盒打开。食盒虽小,却做得很是精致。下面一层灌了热水保温,因而里头的汤还热和着,一端出来,扑腾腾地往上冒着热气。

孟婆子一瞧。竟是乌鸡汤。不由咽了咽口水。寻常百姓家,无非过年过节的,便是连一顿肉也是难以吃到,何况这乌鸡。也是她在王府里头当差,家里才好些。偶尔也能有一顿肉食。

雁翎瞧着她两只眼睛似是要看进汤碗里去,不由好笑,将碗往前递了递,“快趁热喝了吧!也好暖暖身子。这可是王妃赏的。你们守值,酒自是不能喝的。只这汤也可热和热和,不比那酒差。”

孟婆子忙朝王妃正院躬身拜下。雁翎忙拉了起来,笑道:“哪里那么多规矩。咱们王妃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还不赶紧着喝了。等你拖拖拉拉地谢了恩,这汤可就凉了。”

孟婆子忙笑着仰脖子喝了下去。

雁翎收了食盒。这才又道:“王妃的意思,这外院横竖还有侍卫呢。内院里倒并不太打紧。这天也越发冷了。不必整夜里守着,无事便自去耳房里歇一歇,不时出来转一转瞧瞧没有什么不妥便好。耳房里头,早准备了炭火。孟姐姐快去暖一暖吧!”

“多谢王妃体恤!”

孟婆子搓了搓手,千恩万谢地去了。

雁翎提了食盒正准备往回走。不料却见一人影自墙头一个纵身便翻了下来,唬了一跳,双手一紧,提着的食盒跟着晃了晃,内里的瓷碗碰着盒壁,声音轻微,却仍是让那人瞧见了。那人转过头来,雁翎瞧见其面容,忙低下头,慢慢后退几步,将自己身子隐于黑暗之中。

与外边的寒风瑟瑟不同,屋内却是一片暖意洋洋。

林浣斜靠在贵妃椅上,手拿着一本书,徒君然窝在林浣的怀里,指着那书,仰起头来,问道:“娘,后来呢?后来呢?黄帝和炎帝打败了蚩尤没有?”

这书是林浣自绘装订好的,里头大多以图画为主,说的却不是三字经,也更不是所谓格林安徒生童话,而是史记。史记对于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来说,自然堪为天书,便是神童,只怕也难以看得明白。林浣想了个法子,将史记里所说汇编成一个个小故事,绘成图画。便是如此,林浣也不求徒君然能明白什么,不过是让他有个初步的认知,以后要学起来也容易些。

今日所说的,正是炎黄二帝大战蚩尤。小男孩似乎对这些英勇场面十分感兴趣,总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林浣一边儿哄着徒君然,一边儿细细翻着书,声音轻慢温和,绘声绘色。自炎黄说道夏桀,林浣忽觉怀里的徒君然怎地老实了,不再提问,低头一瞧,竟是已经睡着了。

林浣宠溺一笑。唤了乳娘过来,将徒君然抱下去,又好生交代了一翻。这才站起身来,瞧着满屋子的狼藉叹了口气,磨合罗,折纸,木偶,摊了一地,还有桌案上不知涂鸦地什么,只瞧见一团墨渍的宣纸。

林浣弯了身开始收拾,将地上散落的纸张捡起来放在桌上,忽觉腰间一紧,惊了一惊,只闻得那阵久违的气息,又安定下来,心中甚是欢喜。

“怎地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还得再过两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