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红楼如海他妹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56页(第1页)

可林浣怎么也没能料到,忠顺王远见卓识,便是连张昀、张晗,张家的姻亲关系也谋算在内了。

这些事情,他是早就知晓了,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在此间也有推波助澜一把?

☆、36大婚(一)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便又过了一年。

三月十七,是林浣的生辰。今年与往年不同。十五岁,是女子及笄,女子一生最美好的年华。

贾敏一早分发帖子,准备了宴会。又请了顾姨妈来做正宾,张晗为赞者。林浣是已定的忠顺王妃,京里谁人不知,虽说忠顺王名声不太好,但是,终究是皇子郡王,有着这层关系,也没人敢轻视。因而,及笄之日,嘉宾众多,贺礼满院。令林浣与贾敏都不曾想到的是,便连忠平王妃也来了。

忠平王妃瓜子脸,眉如远山,眼似丹凤。眉梢上挑,自有一股不同的妩媚与凌厉。彼此私相见过,按制行了礼。忠平王妃笑着拿出根玉簪,“今日可是林姑娘的好日子。只我府里事多,倒是迟了。林姑娘莫怪。”

林浣贾敏行礼,皆称不敢。

忠平王妃一挥手,道:“咱们以后便是一家人,这些礼数倒也可免了。若林姑娘不嫌弃,不妨便用我这根簪子如何?”

林浣与贾敏对视一眼,及笄的发簪是一早便准备好的。忠平王妃突然来这么一出,着实有些失礼。可,先不说忠平王妃的身份,忠平王与忠顺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林浣与忠平王妃早晚是妯娌,忠平王的建议却是不好不从。

忠平王妃将玉簪放在张晗所持托盘之中。顾氏向忠平王妃道了谢,拿了簪子插在林浣发鬓。经了三拜三加之礼。林浣起身向众人鞠躬道了谢。仪式便算是完了。

随芳院里,林浣把弄着发簪,晶莹剔透的蓝田玉,雕刻着海棠花的模样,触手生温。对着阳光,仿似可以看清玉质间的细腻纹理。

若她没有看错,与去岁太后寿诞时忠顺王敬上的玉佩同出一块。只这雕刻手艺,虽说依旧算不得精致,却比太后那块玉佩要好上许多。林浣轻轻一笑,忠平王妃不会随意拿这么一块玉质虽可,手艺却稚嫩的玉簪来,除了忠顺王,林浣并不做第二人想。他既有心,她便接了就是。

林浣转头望了望一边儿挂着的大红嫁衣,精细的绣艺,金线的勾勒,碎玉东珠的点缀。林浣嘴角轻挑,婚礼此生只有一次,她要让世人都看到她的婚礼,都记住这场婚礼。

四月初三,过了翃哥儿的周岁。钦天监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五月二十一日,天未亮,林浣便被叫起,在嬷嬷丫鬟的帮助下装束好。府外已传来了丝竹管乐之声。林如海带着几分不舍,亲自将林浣送出了门。

成亲的礼仪繁杂,郡王妃品级的头冠也很是沉重。折腾了半日,林浣只觉脖子一阵酸疼。只花轿里摇摇晃晃,却不适合小歪。不然她恐怕要睡过去。

不知行了多久,轿撵停下,林浣听得一旁喜娘的唱和,一只宽大的手摊在了她的面前。忠顺王的手掌干净温厚,虎口上并没有看见厚茧,但握在手中,却可感觉与林如海不同的一种粗糙感。

出轿那一刻,林浣听得观礼之人的惊呼,嘴角微微扬起,要的便是这效果。在忠顺王的牵引下进了王府,拜了天地,然后入洞房。

忠顺王用杆秤挑了鸳鸯戏水的大红头巾,便瞧见了林浣清澈如水的眼眸。林浣并没有如寻常嫁娘一般装饰,面上并没有扑厚重的粉底。许是本身天生丽质,肤色胜雪。没有胭脂水粉的藻饰,反倒更让人觉得舒适干净,越显清丽脱俗。

忠顺王脑海里突然便浮现出一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林浣低着头,或许是因为羞涩,又或许是因为天气渐渐炎热,双颊生出两团红晕,忠顺王喉头干涩,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早有嬷嬷端了饺子过来,林浣咬了一口,又吐了出来。

“生不生?”

“生。”

嬷嬷听了回答,笑得小眼睛儿直眯成了一条线,缩在了皱纹里。

又在众人的唱和喜词中相对喝了交杯酒。忠顺王便出门迎客。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皆退了出去。

林浣大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唤了青琼朱璃过来退了满头的饰品。略作了梳洗,换了常服。林浣往床上一躺,“真舒服!”

王妈妈皱眉一把将林浣拉起来,“郡王妃,你可还得等着王爷呢!”

林浣嘴角一抽,委屈地瞧着王妈妈:“我好累。王妈妈,反正这屋子里也没有旁人,不妨让青琼去外头守着。我略躺上一躺。王爷来了知会我一声便好。”

王妈妈翻了个白眼,平日里看着极妥善的人,这会子关键时刻,怎么泛起小孩子脾气!

林浣瞧着王妈妈的神情,便知不可能,只得端正了身子,在床边坐好了。

王妈妈叹气道:“郡王妃可别忘了,屋子外面还有太后赐的两个嬷嬷呢?”

当初教她礼仪的两个嬷嬷,太后又赐了下来。说是念着她与忠顺王二人皆都年轻,特派了稳妥的人来伺候。可实际上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了。林浣望了望屋子外头,低声道:“妈妈放心,我省得。这两个嬷嬷……王爷只怕比我还厌上几分。”

王妈妈自小看着林浣长大,林浣成亲前,她不舍得,也不放心,这才求了林如海贾敏,跟了过来。听得林浣这般说,知晓她心底素来是有成算的,便也不再多嘴。

王府里没有身份合适的女眷,没有人来与林浣说话谈笑。林浣便只能静坐着,无聊地把玩自己的手指头。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外间丫头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