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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毅:「什麼也不想要,只要你們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你在埋怨我們?」柏父佯怒,「父母給了你生命,你就該對父母尊重。」
簡毅奇怪道:「生不是我讓你們生的,養你們也沒有養,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是幹什麼呢?」
這是簡毅的真心話,也是為寧薺說的。
在寧薺最後的日子裡,他痛苦的質問自己,為什麼要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要活著。
那個時候對他來說,出生是一種過錯,沒有人為他活著感到欣喜,也沒有人期盼他能好好活著。
人不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難道還不能選擇自己的死亡嗎?
寧薺懷揣著這樣心思,送了自己一程。
寧薺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從來沒有。
柏父看著這樣冷漠的簡毅很失望,「到底不是在身邊養大的孩子,就是不親。」
簡毅冷冷看著他。
柏父又道:「真令我失望,就算你是我的親生孩子,柏氏的股份你也別想要一份。」
簡毅:「呵,不稀罕。」
柏父笑了,帶著上位者的傲慢,「你只是個窮學生,說這話,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而已。」
那五百萬,柏父已經打在了卡上,準備這個時候交給他,能夠保證他接下來能生活的很好。
但是看他現在這樣怨念的樣子,還是要調教一段時間,不然他起了野心,要跟柏溪爭起來怎麼辦?
柏父由衷覺得,自己是為了這個孩子好。
簡毅卻不這樣想,柏父居高位已久,太傲慢了,將人看得太扁,將錢看得太重。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挽回一個受苦了的孩子,而是在調教一條狗。訓出一個聽話的狗,一個能為柏氏帶來利益的聯姻工具。他考慮了諸多利益,唯獨沒有考慮到寧薺也是一個人,會傷心,會痛苦,會需要愛的人。
簡毅現在的表現,恰恰是他最不喜歡的那種,他不喜歡這種桀驁不馴的樣子,他想要的孩子,是聽話的,有用的,能夠讓他展示自己身為父輩的威嚴的。
簡毅太了解男人了,太明白這種仗著父權行兇的男人了。
只是簡毅沒想到柏母也會過來,她一看到簡毅,眼淚就掉了下來。
簡毅長得跟柏母很像,一樣的瘦弱,惹人憐愛,同樣的杏仁眼,溢滿淚水的時候,水波蕩漾,像是被攪亂了的一池春水。
「你不要這樣跟你父親說話好嗎,你服服軟,他心裡還是疼你的。」
簡毅反問道:「疼我嗎?那我現在回家可以嗎?可以讓柏溪離開嗎?」
柏母哭了,「柏溪也是我的孩子,你難道不能跟他好好相處嗎?」
換而言之,就是他現在不能回家,柏溪也是不會離開的。
沒有任何誠意,只是傲慢的認為他會為錢財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