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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佩林眯着眼睛笑,又补了一句“听松松说那边和建筑师不太合,江江约对方吃饭时,正巧和松松在饭店碰上了。当时我就想这小子会出什么招呢?没想到竟然这么损。”
说他儿子损李加当然不愿意,佩林自然是又亲耳廓又搂后背哄了又哄,“那孩子哪像你这么老实?你说,江江这有心机的本事,到底是继承了谁的基因呢?”
李加笑着躲他,佩林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哈哈作痒“能随谁呀?当然是随他妈了。”
佩林嘟嘴,老男人撒娇“李加,我吃醋。”
李加笑,前妻的名字在佩林面前是提都不能提的,一下下摸佩林的后脑安抚。
佩林继续耐无赖“你偏心,你给你儿子炖甲鱼不给我炖鞭汤。”
李加握住佩林伸进衬衣里的手“呀,你这个流氓,现在是在公司呢!”
两人嘻笑一团,如果从楼外往里看的话,在他们所在的楼屋再往下数上几层,就可以看到当事人李月江正大步流星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桌子上多出一瓶盛开的玫瑰,有的花蕾半开有的怒放姿色,衬着点点黄樱显得娇艳欲滴。李月江盯着玫瑰无声的笑了一下,退回来问秘书“那花是哪里来的?”
秘书是一个梳长卷发的美女,眨着大眼睛说话的时候,江江一瞬间感觉那脸上的表情太生动,以至于与索亚松十足十的相似,不由得抖了一下。连忙摇头晃去这想法,最近索亚松如同潜伏在脑子里的鬼魅,时不时的就要现一下身,哪怕是不相干的人,也能看到他的影子,真真不可思议。
秘书没发现李月江有什么异样,说是花店送来的,眼波流转间尽是打探,江江觉得也问不出什么便交待“打电话去花店问一下,看是什么人送的。”
“好的。”
秘书答应得极痛快,在他转过身后小声补了一句句“花束里面有卡片。”
李月江挑了挑眉,显然,她看过了。回到屋里关上门,抽出心形卡片,名签上只有简短的一句“ylove”
。
李月江忍不住苦笑,早该想到的,在他认识的人里,能这么热情似火的只有一个索亚松。
办公室里因为多了这一束玫瑰而变得香味四溢,庞大的花束略微占地方,而且摆着它在办公桌上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江江捧着花瓶移来移去,最后终于放在矮桌上,视线所及,又是最佳位置,那最艳的花蕾如同某人的笑容,绽放开来令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李月江寻了个不相干的文件夹在腋下,径自来到楼,果然,在走廊里徘徊了几下便与索亚松走了个面碰面。索亚松目不斜视,给他的笑容并没有比别人多一分。可是五分钟后,那家伙就大大咧咧出现在他办公室“你还喜欢吗?”
因为他刚才的敷衍,江江从鼻孔里哼了哼。索亚松坐到他办公椅的扶手上,半搂着江江肩膀“脸色不好啊?是在生气吗?噢,真的生气了,是和我有关系吗?亲爱的别皱眉,我哪里做错了呢?呀~”
被推下去索亚松扶住桌角才禁住趔跄。
抓起桌角的摆件,索亚松问“是不是刚才我没怎么和你说话,所以生气了?我不是在忙嘛,而且我是上级,当然要做出庄重的样子来。”
因为他没有翻脸,反而和言悦色自找台阶,李月江反而讪讪的不好意思起来,又抹不开脸放低姿态,只好撇出句不太硬的口吻“真虚伪。”
其实论虚伪,索亚松还不够段数,偏偏李月江就见不得他这样。而索亚松因为李月江少见的没有讽刺挖苦而笑得开怀。“是啊,多虚伪。你要不要也学学?”
索亚松坐在李月江对面,两手托腮看着他,这个男人皱着眉盯着屏幕,一副认真的样子,眼睛并不看向这一边,可是心思显然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于是心情大好。“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索亚松刚刚从查经理那里听到关于李月江的秩事,当事人就做出这种正义非常的样子,惹得他不由得就想逗上一逗。
李月江无可无不可的挑了下眉峰,索亚松便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顺手扯出花瓶里的一枝玫瑰凑到鼻子底下嗅一嗅。
秘书送过咖啡又送点心,索亚松笑容泛滥,不放过一切勾搭的机会,李月江沉着面容斜眼看他“不是要讲笑话?”
他还真有兴趣听一听。
“是这样,兔子到老虎那里告状,老虎很生气拍着兔子的肩膀安抚一番让他乖乖回去听消息,老虎承诺一定要为兔子做主。于是,老虎把狼找了去训话,老虎说,我是森林之王,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能不能有点出息长点脸面?你这个傻逼,不要每次在打完兔子后明目张胆的威胁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非要打你撒气。你若实在想打他,一定要找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他心服口服,这样你打起来也名正言顺一些,比如,你派任务给他,让他去找个美女给你解闷,如果他找卷发的,你就说你喜欢直发的,找了直发的你就说你喜欢卷发的,你这不就是借口了?打他一顿,还可以训他工作没能力。何苦直接得罪他?”
李月江愣了一下,随手抓起一个文件夹丢过去砸在索亚松身上“你骂我傻逼。”
索亚松嘿嘿笑“我也没说什么。”
江江偏过头看他。
以前的李月江张狂到任意而为,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都以自我为中心,合作的同事、直属上司、下属部门,无论哪一个,他都可以得罪,率性而为,哪句话说起来解气便说哪一句,什么语言杀伤力大便用什么词汇。一定要直撞对方心窝,让他痛上加痛,自己才舒服。
自从到了新职位,如同会变脸绝活般,以前的脾气秉性多少有所收敛,虽然不至于长袖善舞,多少也知道如何通融。偏偏与查经理不对盘,他又是不喜欢沟通的,查经理也是不想配合的,于是两人总是因为工作上的小事吵个莫名其妙。
李月江本不想树敌,尤其是查经理这种老资格,只是最近银河国际的事着实分散了他许多精力,暗中压力也受了不少,总要有个发泄口,便挑了个老实的捏,哪成想对方也是个反射镜,来多少立刻弹回去多少,于是便有了查经理向索亚松诉苦一节。
“你呀,太不懂得办公室政治了。”
索亚松觉得李月江这人很奇怪,明明平凡无奇,却总有让人惊艳的地方;明明死路一条,他总是另辟蹊径;明明直接得令人脊背发凉,有几次祭出高招如同太极高手般让人摸不清路数,有几次却又总是会犯常识性错误。
若是别人的事,只当听一笑话,偏偏因为是李月江做出来的,索亚松便如坐针毡,替他心焦不已。
李月江张了张嘴看向索亚松,天生的上位者总会杀人于无形,索亚松有这种气质,“呵,没想到你还驭人有术。”
李月江眼中的索亚松也是有几分奇怪的,以为他什么都不是时,他会做出成绩让人眼前一亮,当你以为他势利时,他又清纯得像只小白兔,当你以为他无知时,他又能说出惊天动地的话。索亚松总是给他惊喜,简直就像个神秘的百宝箱,指不定弹出什么。有可能是亲你一口的鱼美人,也有可能是给你一拳的博击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