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第2页)
青年乌黑的眸子亮了亮,静待他的下文。
“我方才在来的路上都听说了,你与床上这位姑娘本就是夫妻,那……”
裘大夫红了张脸,结结巴巴道:“那她想要什么,给她就是了。”
迎着对面人略微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无论这牵花引的药效再怎么强,应该最多一日的工夫便能解开,算不得什么特别歹毒的药。只要事事都满足了这位姑娘心底被药效牵出的欲望,那挨过了一日,就会无事的。”
其实他也是看床上这位姑娘人畜无害,而眼前的青年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才会有如此建议的。
毕竟要是换了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中了牵花引,而恰好心中所求是杀人放火之类,那他是绝不可能将这个法子说出口的。
只是“欲望”
二字实在是容易引人想入非非,裘大夫憋着通红的脸吭哧了半晌,又描补似的地补充了句。
“譬如这位姑娘想吃什么便让她吃什么,想玩什么便让她玩什么就是了。”
虽然最初他在踏入这间屋子时,一眼就看出了床上躺着的这位姑娘想吃的是什么,想玩的是什么……
但作为医者,说话还是得谨慎,万一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裘大夫眼观鼻,鼻观心,决定绝不多嘴误事,免得让这屋子离得气氛更加尴尬。
果然,青年的神色似是有些微妙,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没有其他法子了么?”
裘大夫果断地摇头。
开玩笑,要是出自云州崔家大小姐之手的牵花引那么好解的话,那他早就被那些深受崔家大小姐荼毒久矣的江湖公子们给请去喝茶、奉为座上宾了。
青色幔帐遮掩下,依稀可见床上的女子依旧在不安地挣扎。
送走大夫后,守在门口的周斌和红蕊也被吩咐自去休息。
本来周斌还担心着两位主子的安危,固执地说要在门口站一个晚上,替主子们挡住外面的心怀不轨之徒,一脸正气憨直的模样让身旁的红蕊很是无语,连拖带拽地把人给弄走了。
隔着远远的都还能听见红蕊的数落声。
“没听见大夫的意思吗?咱大公子就是药懂不?我俩站外边儿跟门神一样不是碍眼么。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明早起来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再说。”
“噢,好吧。”
周斌闷闷地答道。
而这边的屋内,裴珏掩上门,落下门栓,转过身看向不远处幔帐内的身影,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他今日不知第几次叹气了。
床上的少女无人钳制着,乱蹬的双腿踢开了身上压着的被子,被释放的双手在床边摸索着,却因一直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开始轻唤。
“表哥……表哥……”
比平日里轻柔了许多倍的呢喃在烛火昏黄的屋内轻轻回荡。
因着未曾得到回应,那呢喃的声音竟渐渐开始带上了一丝呜咽,无一不在表明声音的主人此时此刻非常难受。
——一昧地压抑,只会后患无穷。
临走前年轻大夫认真的叮嘱犹言在耳。
裴珏闭了闭眼,想做最后一次的尝试。
大夫不是习武之人,不通内功,也许用内力可以将牵花引的药力从血液中逼出?
思及此,青年不再迟疑,缓步走向了床榻。
只是还未等到他碰上幔帐的帘角,一只白皙的柔夷先他一步将帐子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