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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出走
在雪梅的执意要求下,他去了南方的一座城市打工。
临走前,我跟雪梅将他送到县城火车站,还给了他家里全部的积蓄。
刚过去的几个月里,文惠还频频给雪梅打个电话,甚至有时候还写封信,诉说一下那边的风土人情。
就这样过了半年,我以为他的生活已经稳定,就再没有过问。
可是,很快,半年多文惠都没有再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写过一封信。
直到一年多过去,文惠彻底失去了联系。
我们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写信更是杳无音讯。
那个时候,电视上频频报道出打工仔在外遇害的消息,我和雪梅以为他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测。
她要我去大城市找文惠。
可是,茫茫人海,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从那以后,雪梅整日以泪洗面,成天埋怨我的无能。
但埋怨又能起什么作用?
越不幸的人老天往往越爱跟他开玩笑。
就在儿子文惠失联两年后,村医给我们做身体检查时,明确告诉我们,我们两人都患有癌症,而且已经开始扩散!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我跟雪梅顿时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
我们四处开始举债,就是为了医好自己的身体。
好在有政府的关怀,我们两很快成为了村上的低保户。
虽然没有钱看病,但低保收入让我们活着还是绰绰有余。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我们两虽然被筛查出癌症,但身体内的那个毒瘤它扩散的很慢,让我们在这个人世间苟活了整整十年。
到我们癌症晚期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听说文惠他还活着。
他不但活着,而且还成了一个传销公司的头目,手底下有三万多人跟着他。
他已经在大城市买房,还娶了某个行长的女儿,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十五年当中,他还回来过一次县上,好像是来提户口的。
可是他终究没有来看我们一眼,更没有透露一点消息给我们。
得知我们夫妻的惨状之后,我认为他会回来看看我们,哪知连个音讯都没有。
有熟人问他为什么?
他这才说出了自己失联的原因。
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他的亲身父亲意外离世,给他幼小的心灵上埋下了阴影。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亲嗜酒如命,在那个物质基础供应尚不充盈的年代,只有靠着酒精才能麻痹自己。
因此,很多时候,他的父亲一喝醉,就开始耍酒疯,有好几次,还动手打了雪梅。
在被痛打之后,雪梅只能蒙头哭泣,将不开心化作一股眼泪,无情的流走。
而对文惠而言,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种下了一颗坏种子: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被家暴后雪梅选择了忍让,对谁都没有倾诉过。
小孩子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
从那以后,文惠就一直想寻找机会离开我们,想离开这个重新组合的家庭。
到了初中之后,有一天文惠偷走了我钱包里的一千块钱,带着三个“熊孩子”
离校出走。
因为地里的农活比较多,我一直处在忙碌之中,无暇顾忌这些。
晚上回来后我觉得身边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