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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紀見玉華虎著一張小臉,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在那裡口出狂言,不由噗一聲笑了出來,捏住她的鼻子晃了晃說道:
「我們崔縣主好大的脾氣,聖上若是真想要辦遲尚書的話,我也不和你說這個了,那遲老兒雖然一直依附著崔澤厚替他辦了不少事,但大多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任他塞人而已,說到忤逆這樣的事情,他卻是絕不會摻和的,那老傢伙一貫是個最油滑的,肉是要吃的,但要他冒風險的話,他便只喝點湯也就罷了。」
玉華剛才說要治罪遲尚書不過也是氣話,不過她想叫二娘來問問卻是真的,當下便回房去給二娘下帖子了。
玉華正在想著要以一個什麼由頭給二娘下帖子呢,那阿蠻突然進來了,這次從北疆回來不久,費沖便到李紀跟前說想要求娶阿蠻,原來上次玉華被劫的時候,是費沖第一個發現阿蠻的,當時見她肩頭有血,不得已解開裙衫查看了一下,他本就喜歡安靜沉穩的女子,那時便打定主意求娶了,玉華問過了阿蠻的意思後,便答應了下來,不過因為這陣子正是府里事情最多的時候,玉華便叫阿蠻再多留半年幫幫自己,她此刻主要替玉華管著整個內院,並不在主子身邊貼身伺候了。
阿蠻沖玉華福了一福後,便湊上前低聲說道:「夫人,娟娘姐姐病了,奴婢去看她,聽她那個話里的意思好像有什麼事情想要和夫人您說,卻又不肯叫奴婢替她傳話。」
玉華一聽,便馬上去了跨院裡看望崔娟,玉華安排她單獨住著一個小跨院,又配了三個大小丫鬟伺候著,這院子雖小,但娟娘在裡面辟了一塊地種了些草藥,倒也是別有生機。
玉華見崔娟果然面色憔悴,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便屏退了阿蠻她們,柔聲問崔娟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崔娟猶豫了好半響,突然撐起身子勉力在床上沖玉華拜了拜後才說道:「夫人,娟娘想冒死問一問,都這麼長的時間了,那菜市口殺了不少人,怎麼還不見那老畜生被被問斬,是不是,是不是事情又有了什麼變故。。。。。。」
崔娟一貫是個淡淡的沒什麼情緒的人,出了那檔子事後越發是沉默寡言,可此時她神情看著雖然還是波瀾不驚,但玉華卻聽的見她牙關間發出的咯咯作響聲音,連太陽穴的細筋都一根根蹦了出來。
玉華自然能理解她痛恨崔澤厚的心情,娟娘後來也曾和她透漏過一些原來程娘子程平在府里被崔澤厚折磨的事情,玉華也是恨不得將那老賊千刀萬剮的,此時見了娟娘這個樣子,玉華想了想,便湊上前去,將聲音壓的極低的說道:
「娟娘姐姐放心吧,那老賊定然逃不過一死的,現在不過是還有些事情要問他,那老賊又刁滑罷了。。。。。。」
娟娘先是有些迷茫的看了玉華半天,她畢竟於朝政上的事情不懂什麼,半天之後,才明白過來了一些些,她臉上神色頓時輕鬆了不少,連忙又衝著玉華叩拜謝罪,玉華連忙將她扶住了,又說了不少話來寬慰她,娟娘應了幾聲之後,突然眼睛一亮,伸手一把握住了玉華的衣袖,聲音有些輕顫著說道:
「夫人,您剛才說那老畜生一直不肯老實就範,娟娘這裡倒有一樣東西,說不定可以讓他老實伏法,就是。。。就是上次娟娘和您說的那個南疆秘藥,上次勇親王也差點被它害過的那個。。。。。。」
玉華聽了這話,頓時眼前一亮,那秘藥她也印象深刻,若是藥力真如娟娘說的那樣厲害可怖,倒是一味讓人生不如死的狠藥。
玉華得了這個主意便一刻也坐不住的直接去找了李紀,李紀聽了並沒覺得她們是在胡鬧,想了想便命人去尋了現在仍留在京城的安南王世子李守,而後的幾日,他便又忙碌了起來,等再回府的時候,突然和玉華說要叫那娟娘隨他一起出去一趟,娟娘自從玉華和她說了崔澤厚必然難逃一死後,身子便一下子好了,此時忽聽要隨勇親王出府,她雖然奇怪,但多少猜到了和前幾日自己說秘藥的事情有關,便痛痛快快隨他去了。
刑部大牢里,崔澤厚躺在窄窄的牢床上,正在奇怪今日怎麼還沒有人來提審自己,他們是從來不會讓自己睡夠的,每天最多讓睡兩個時辰,若不是怕把自己給熬死了,估計一個時辰也不會給自己的,崔澤厚以前禪心竭力辦公的時候也睡眠不多,但是從未想到原來不讓人好好睡覺是如此難熬的事情。
牢門上鐵索喀拉拉一陣響,崔澤厚心道一句來了,便聽到了那老獄卒油腔滑調的聲音:「大人哦,昨晚歇的可好啊?」
崔澤厚躺著不動,等那老獄卒上來替自己解了床頭的鐐銬,然後再交到那提審的人手裡的,但今日那老獄卒在門口叫了一句便沒動靜了,崔澤厚正想仰頭去看,眼前一黑,手腳便被人上來給按住了,一張濕熱的帕子啪一下蒙到了自己的面門上,崔澤厚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以為是自己的死期終於到了,手腳不由劇烈的掙紮起來,但過了半天,卻並沒有第二張濕紙蒙上來堵自己的口鼻,他呆了呆,忽然發現口鼻處傳來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
等崔澤厚突然感到兩肋下和腰背處都無比的瘙癢了起來,才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剛才聞到的是什麼東西了,此時,那濕帕子已經被人拿走了,他啊的一聲大叫就想坐起來,無奈剛才四肢頭頸都被人用索條牢牢的拷在了床上,整個人已經一動也不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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