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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彰一進到澤梧殿,就察覺出異樣,桌上的瓷瓶位置被挪過。
殿裡有人。
蘇彰點上燈,躲在屏風後的人就出來了,雖穿著宮裡侍隨的衣服,但陰鷙的目光讓蘇彰確信,他不是宮裡的人。
「你是誰?」他心裡雖有猜測,可他不確定。
那人上前一步,單膝跪在地,雙手舉過頭頂,向他行禮:「二皇子,屬下追淙。」
蘇彰心裡一緊,上回那糕點密字,他雖早知道岷國會派人來,可沒想到,會這麼快。
「二皇子,屬下奉命來凨國助二皇子一臂之力。」
「凨國兵力強盛,岷國可不是對手,」蘇彰轉過身,「我來凨國十年了,你是岷國第一個來找我的人。」
他初來凨國時,給父上與母后寫了那麼多家書,都沒得到過一封回信,現在倒急著讓他回去了。
想來真是諷刺。
「我大哥還好嗎?」他緩緩開口。
追淙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用回答。」
從他第一次收到糕點密字,他就猜到了,他一個不受寵到可以送來凨國當質子的人,父上和母后怎麼會突然想起他呢。
蘇彰笑容苦澀:「說什麼送我來凨國,都是權益之計,讓我在這兒給他們情報,都是假的。」
不然,怎麼會十年都沒過問他一次。
蘇彰抿緊唇,伸出胳膊,發狠似的抓撓,直到鮮血滲出來,他才停手。
***
魏府上下掛滿了白布條。
正屋擺放了三個木牌,魏鋒手握三支香,行了三禮。
蘇瑚扶著王大夫的夫人,自從知道她的女兒離開的消息,已哭暈了三回,嘴裡一直念叨著,她女兒無辜啊,還未過門就成了一縷冤魂,冤吶。
魏玲瓏與魏思齊站在一旁,瞧著嶠三叔的棺木,眸里蘊淚。
距嶠三叔死,已過去了兩日。
阿爹派去查的人,仍沒查到什麼可用的線索,現場都被人精心的處理過,看來對方早有預謀。
究竟是誰,要殺嶠三叔?
王上身邊的尤侍得王上令,來魏府送嶠三一程。
尤侍接過魏鋒的三支香,替王上三拜。
拜完後,尤侍與魏鋒去了外面,單獨談,王上有話托他帶給魏大將軍。
「魏大將軍,節哀。」
魏鋒微點頭,連著兩日他都沒睡過覺,臉色憔悴,眼裡布滿血絲,下巴上又長出了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