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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第1页)

開門的女孩個子很嬌小,留著頭黑長直,皮膚白到發光,穿著件長到腳踝的睡裙,很清純,就是似乎有點怕生。

怕生歸怕生,靳俞白的房子怎麼會有女人?

梁嶼有些錯愕地看著那雙小鹿眼怯怯地看過來,卻又很堅定地落在靳俞白身上。

「你……」

他開口的瞬間,綿綿也正好出聲,嗓音倒是和她的人不是很符合,帶著點沙啞的感覺,雪白的胳膊伸出來,要去扶靳俞白,「你好,我來扶就好。」

靳俞白被兩人的動靜吵醒,他掀起薄薄的眼皮,視線變得清明的瞬間,他看見綿綿那張白皙乖巧的臉。

他蹙眉,「怎麼是你?」

綿綿呼吸一頓,手有些尷尬地卡在半空中。

梁嶼嗅到空氣中的不對勁,壞笑著問靳俞白,「這姑娘是誰呀?怎麼會在你的房子裡?」

綿綿對上靳俞白冷冽的眉眼,呼吸在頃刻之間變得異常艱難。

她的手指有些無助地絞住睡衣一角。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她是他明面上的妻子,可也是不曾被承認的妻子。

靳俞白沒有看她,喉間滾出四個冰冷的字來,似乎還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一個不相干的保姆。」

那是他對她最後的裁決。

綿綿心跳停了那麼幾秒,心底躥上一股難言的苦澀。

她其實知道,靳俞白不會將她的身份告訴身邊的人,可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還是會很難受。

「哪有這麼年輕的保姆?是不是林姨的女兒?」梁嶼一臉驚愕。

嗜酒後的腦袋頭痛欲裂,靳俞白語氣不算好,「喜歡就追,別鋪墊這麼多。」

綿綿呼吸一滯,絞著睡衣的力度微微收緊。

梁嶼擔心靳俞白將火發到無辜的小姑娘身上,有點兒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幫我把門打開,我把他扶去房間休息。」

喉頭的澀意一點點加深,堵到綿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低下眼睫,將門推開來。

光亮變大的瞬間,靳俞白看清了她睫毛上搖搖欲墜的淚珠。

似乎是流出的。

濕漉漉的,明晃晃的難過。

靳俞白說不上心裡頭這會湧現的是什麼情緒,略微煩躁地推開梁嶼,想自己走。

可烈酒翻滾,他走的步伐走不太穩,竟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栽。

綿綿注意到他的動作,慌亂地去扶他。

醉醺醺的視線里倏然出現個小不點來扶自己。

靳俞白眉目沉下,本能地要用手去推她,卻驟然觸上了一團柔軟。

他僵住的瞬間。

綿綿也僵在原地。

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