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什么（第3页）

芽衣被吓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可瞳孔却收缩得针尖大小，泪水顺着煞白的小脸悄然滑落。

“呼呼呼……”

林川只觉得呼吸都像在拉风机，疲惫无时无刻地侵没他：“别……哭……都这么……大了……”

布洛妮娅是在最后一刻他塞在她的怀里的，琪亚娜与重装小兔为她抵挡了最后的冲击。

林川笑了笑，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齿：“对……不起……芽……芽衣，不能再……照顾你了……”

为什么……

雷电芽衣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了喉咙，她甚至连最简单的音节都没办法说出。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将脸上的血液稀释稀释再稀释……

那是他的血。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眼睛充血，林川的眼里模糊一片，最简明的线条在他眼里都变成如浆糊一般的存在。

他只能凭着感觉，朝着那抹灰色伸手。

“布……洛……妮娅……”

他没有触及到她，因为他的的双腿废了，膝盖以下血肉模糊。

那头崩坏兽的力气太大，他没办法完全抵挡，双腿在地面上绞得粉碎。

“为……”

“为什么……”

芽衣喃喃着，就好似回到家里那冰冷的被窝里。

那是父亲被捕入狱头几天。

她害怕得无法入睡。

因为怕梦见父亲走上刑场的一幕。

她恐惧——彷徨——

直到……

那个少年如神明天降，裹挟着阳光，邀请她走回生活，他笑着告诉她这世界真的很美好。

她信了。

所以为了惩罚她的天真，神明又收回了那个少年……

是吗？！

崩塌……崩塌……崩塌……

心中的高墙如豆腐般不堪一击。

“芽衣”

笑着对她说：“你来了？胆小鬼。”

征服的雷电在空气中酝酿。

“为什么……”

“是我……”

“为什么……”

“逼我……”

“为什么……”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