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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徐家老两口方才回过神,又转身进屋将徐偌与徐娅喊起床。两个孩子年纪不小了,又懂事,像摆摊这样的活儿他们向来都会跟着去帮帮忙,打打下手。
宁如月正给一家人盛着饭,手腕忽而被一只手抓紧了,她一回头,便见徐拂烨蹙着眉看着她。
“怎么了,夫君?”
宁如月莫名其妙道。
徐拂烨似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道:“娘子,其实你不必做这些事……”
宁如月微微怔然,这温柔夫君该不会是被原身虐习惯了?!
却听徐拂烨又道:“先前我说出休妻一事,实属情急之举,绝非真心。以后你大可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休弃你的。”
闻言,宁如月顿时反应过来了。原来徐拂烨以为宁如月害怕被休,才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
果然,下一刻徐拂烨继续道:“我知你本性懒散惯了,在娘家时也没吃过什么苦,你不必委屈自己做这些不喜欢的事。”
徐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徐拂烨向来有担当,认为娶了宁如月,便不能让宁如月跟着自己受苦,万事都该依着、让着妻子。
闻言,宁如月心中一暖,暗暗惋惜原身有这么好的丈夫居然不懂得珍惜,非要自作自受害死自己。
她抽出手腕,轻轻拍了拍徐拂烨的手背,柔声道:“夫君多虑了,我并不是因为害怕休书才想着做这些事。”
“只是那日撞晕了头,醒来见你衣不解带的陪在身边,一时对于过去种种行为觉得万分羞愧。我既嫁过来了,成为徐家的一份子,定然要好好努力过日子,这些事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
“夫君,先前都是我不对,没有为这个家考虑,只想着自己快活。今日你带着孩子们出去摆茶水摊,我定然也要跟着去帮帮忙。”
徐拂烨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不知到底有没有将宁如月这一番话听入心底。
他正欲开口,便见徐家老两口带着孩子出来了。
徐娅与徐偌见了桌上热腾腾的馒头,再听说这是宁如月大清早起来做的,表情更像见了鬼一样。不过有了昨晚的经验,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颇为不自在的坐到了桌前。
徐娅拿起一个馒头,正准备往嘴里送。便见徐偌伸手将她拦下了,反而拿起另一个馒头,递给了宁如月。
徐偌的语气不咸不淡:“娘,你大清早起床做饭幸苦了,你先吃吧。”
这一对继子继女与宁如月的关系向来不好。宁如月当然不会认为徐偌是想先孝敬她这个继母,最大的可能性恐怕是因为不适应宁如月突如其来的转变,怕她在饭菜里下了毒。
果然,宁如月观察了周围一圈儿,徐家竟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动筷子!
“乖孩子。”
宁如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接过了徐偌递给过来的馒头,还破天荒的夸了夸他的“孝顺”
,然后便大口大口地咬起了馒头。
徐家众人见宁如月吃了馒头也没什么不对劲,明显松了一口气,方才端起碗筷开始吃饭。
见此情景,宁如月不由在心里暗暗发愁。看来,她想要改变徐家人对她的刻板印象,并非一时半刻之功。
吃完饭,宁如月坚持要跟着徐家人一起去摆摊。徐家老两口犟不过宁如月,而徐拂烨只当宁如月在家待久了,想出去散散心,便由着她跟着去了。
一家人推着车,行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便到了一处山脚之下。此地山峰连绵,绿树成荫,一到春日便有不少文人游客上山赏景,待逛累了,渴了,下山时便会买一碗茶水或点心吃吃,解解饥渴。
午年县有不少本地人都指着这时候赚钱过冬,因此虽然徐家人到的时辰早,但空地上已经陆陆续续摆上了好几家茶摊,好位置已经被别家占了。
徐家众人只能寻了一处离山脚较远的地方,开始支茶摊。
趁着徐家众人支着茶摊的功夫,宁如月拉开抽屉看了一眼。木抽屉底部静静地躺着几个孤零零的铜板,显然是昨日徐家支茶摊一天的收益。
今年秋收的收成不大好,因此出来支小摊子补贴家用的人家也多,竞争对手一多,生意自然不景气了。
宁如月开始暗暗担忧,到底能不能赚到钱。
果然,一上午过去,她都坐在板凳上闲得发慌了,也没有卖出去几碗茶水。
来来往往的行人游客虽然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喝茶,有一些想买茶水的,又因为徐家的茶水摊位远,懒得多走动,便在山脚就近的地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