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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白鹭起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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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頁(第1页)

方小杞沒有察覺這些細枝末節,額上閃著奔跑後的細汗。

「大人,我們打聽到一個消息。有認識榮五的人說,榮五跟人打聽過灶頭村怎麼走。我知道這個村子,在城東二十里處。」

每個飛燕都是一張活地圖,地圖之廣不限於京城。因為,城郊分布著許多京城貴人的山莊別院,也在他們的送餐服務範圍之內,每個飛燕都熟記京城四周幾十里的官道和小路。

「灶頭村?」季楊忽然喃喃念起這個地名,「好像誰提過這個村子?」

沈星河看向他:「誰提過?」

季楊猛地想起來了,兩眼圓睜:「大人,昨晚出城尋找左東溪的兄弟們回來後,說他們找遍了左家在郊外的幾處莊子,看門的僕從都說左東溪近日沒去過。就連左東溪捐的一座神祠他們都去找過,也沒見人。我記得兄弟們說,那神祠就在什麼灶頭村!」

沈星河神色一凝:「左東溪捐的神祠?是什麼祠?」

「這事是左東溪一處莊子的看門人告訴他們的。左東溪在灶頭村南邊捐了一座旺福祠,他有時會去小住幾日修身養性。弟兄們隨後也去看過了,祠里有個幾個道士駐守,道士說他近日沒去過。」

沈星河隱隱有不祥的預感:「旺福祠里供的什麼神?」

「弟兄們說,旺福祠是專保小兒平安的,裡面供的不是常見的神仙,而是玉皇大帝座前的金童玉女,許多百姓去給自家孩子求平安,香火還挺旺盛……」

季楊說到這裡,自己也察覺不對了,喃喃重複:「金童玉女?!」

聽山嘴裡一直在念念有詞,這時顫著聲說:「灶頭村的灶字帶火,旺福祠的旺字亦有火勢劇烈之意,處處皆是火字……大人,這個旺福祠恐怕與失蹤的火命小兒有關!」

沈星河心中駭然:「多半就是左東溪幹的好事!帶上人,立刻趕往旺福祠!」他翻身上馬。

他的座下馬匹通體漆黑,唯有額上印著細細一彎雪白,馬背一側備著沈星河的隨身弓囊,弓囊設計得輕便,裡面裝著月鉤弓和五支箭。他上馬的同時已摘下弓囊佩戴在背上,動作行雲流水。

月鉤弓雖是遠距離才有效的武器,他平時出門卻喜歡隨身佩帶,不喜歡佩刀。弓身輕巧流暢,負在他背後顯得英姿勃勃。

旁邊,聽山慢慢地往後縮,退進屋檐下的陰影里。沈星河卻不容他逃,用馬鞭指住了他:「季楊,把這個道士捆了帶上!」

聽山慌得拂塵叭嗒掉地上:「貧道去能幹什麼啊?大人,貧道只是個小道士,什麼忙也幫不上啊!」

沈星河深深盯了他一眼,不答。

季楊驅馬靠近,在馬上壓身,長臂一展抓住了聽山的腰帶,直接提溜起來,不管他鬼哭狼嚎,橫著擱在了身前馬背上。

宋明汐也手忙腳亂往馬上爬:「雲洲等等我,我也去!」

沈星河卻道:「你去通知金吾衛,帶他們趕往灶頭村!」

宋明汐一拍腦門:「對對對!本王這就去!」催著馬慌忙去了。

沈星河挽著馬韁,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路邊的方小杞。沈星河也說不清為什麼,莫名希望她能同去,卻實在找不出理由。

按道理說,大理寺辦案,關她一個無辜的飛燕什麼事?他憑什麼拖上她。

最後只說:「多謝。」翻身上馬。

馬蹬撞了一下馬腹,沈星河與季楊等人風馳電掣而去。

方小杞站在街邊,看著一行人打馬而去,頗為失落。

她牽掛著要不要也去灶頭村看一看,卻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若冒失前往,說不定會給沈星河添亂。

他的世界於她而言從來都很遠,就像如今這樣,她只能站在飛揚的塵土中遠望他的背影。

沈星河偶爾離她很近,也不過是片刻機緣巧合,她若有一瞬間的痴念浮想,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她默然回身,指甲掐進手心裡,想令自己清醒一點。

忽然一道身影沿街奔來,歡快叫道:「小杞姐,小杞姐!」

是周痕那小子。周痕跑得很快,接近方小杞時卻迅急剎,準確停在距離她三尺之外,這份熟練是在方小杞的拳頭下練出來的,熟練得讓人心疼。他興高采烈問:「賞錢領到了嗎?」

方小杞眼色一厲:「我不是在笛語中囑咐過不許聲張了嗎?」

周痕吐了吐舌頭:「我錯了。」

「咱們提供的消息還不知有沒有用,也不知能不能領賞錢,你不要高興太早。」

周痕面露失望,但也只失望了一小下,瞬間重精神起來:「小杞姐,趁著城門沒關,咱們出城去看戲吧!」

他像只精力無限的狗子繞著方小杞蹦躂,延壽街的流浪狗阿禿都比他穩重。

方小杞心不在焉往回走:「看什麼戲,不去。」

「陪我去吧,求你了!聽說那裡的戲是專門演給小孩看的,有皮影戲,有馴猴的,還有變戲法的呢,可有意思了!」

周痕若有尾巴,一準能搖出旋風了。

方小杞冷漠地道:「你都多大了,還小孩子!要去你自己去。」

「去那裡要路過東郊那片亂葬崗,那裡住著挖死屍的鶴三娘,我害怕,你陪陪我嘛!」

方小杞無情地道:「人家鶴三娘只喜歡死人,你這還喘氣呢,她可看不上你,你害什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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