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星河白鹭起笔趣阁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6頁(第1页)

沈星河臉色鐵青:「你馬上帶人搜捕此人!」

季楊苦起了臉:「大人,您手底下連上我一共就八個差役,又要抓老董,又要搜宅子,還要去搜尋左東溪,兄弟們忙不過來呀。」

季楊小心地瞅他一眼:「不瞞您說,也不是大理寺缺人,就是大家都說鍾馗案不吉利,寧可告假也不願調到您手下。要是家裡沒點困難,誰願意跟著您啊……」

沈星河猛拍了一把桌子,季楊嚇得急忙表忠心:「但卑職不一樣!卑職家裡不困難,只是一心想跟著大人!」

他賠著小心:「大人,您如今出門公幹,連個跟著人都沒有,委實不便。其實吧,您只要跟易大人開口要人手,想必他不會拒絕。」

季楊說的易大人是大理寺卿易遷,沈星河的上官。

沈星河冷笑一下:「讓本官去求他?做夢!本官偏不跟他張這個口!本官更不在乎孤孑一人,獨來獨往甚是自在!」

季楊苦起臉,不敢說話,只覺得少卿大人的性格過於倔強。

沈星河心中自是郁怒,卻也有他自己的分辨。他這邊缺人手,易遷難道不知道嗎?大理寺卿若下令,吃著公門月俸的差役哪個敢違命?

還有仵作、主簿一干人,誰不是看易遷的臉色行事?易遷明里暗裡授意這幫人消極貽工,無非是怕熗了刑部的顏面。

沈星河從前與易遷並不熟悉,但據他到任一月以來打過的交道,已對此人的圓滑心計有所了解。

他知道易遷打得什麼算盤:刑部破不了的案子,若是大理寺破了,倒是能一時風光,但之後朝堂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當朝更有三司會審的制度,各司法衙門要常打交道,易遷在官場上再難左右逢源。

另外,以後若再有疑難案件,刑部更有理由往大理寺推:能者多勞,你行你上!

就這一次沈星河在朝堂上「自請」破鍾馗案,易遷背後已然滿腹牢騷——前任少卿的腿算是白斷了!

事已至此,易遷便抱定了劃清界限、隔岸觀火的態度:若沈星河破了案,他這個寺卿跟著領功請賞;若破不了,這事兒是沈星河自己攬的,聖上只會怪罪沈星河,關他易遷什麼事?

沈星河當然知道自己如果開口,別說大理寺的差役,就是金吾衛也借得來。但他性子中那股擰勁兒上來了,誰都不會求!

他沉沉道:「季楊,你跟你兄弟們說,全力以赴連夜幹活,本月月俸翻三倍,從本官私帳上出!」

季楊磕了個頭道:「大人,卑職別的不求,只求當個班頭!」

沈星河氣得捏緊了拳頭:「你竟敢乘人之危,在這種關頭要挾本官提拔你?!」

第22章大人真不容易

季楊趕忙道:「卑職不敢!卑職在大理寺盡職盡責當差已有五年,只因臉上有疤破了相,誰都瞧不起我!卑職心中就一個奔頭,那就是當上大理寺的差役班頭,揚眉吐氣,光宗耀祖!」

沈星河咬牙道:「待真兇落網,本官就提拔你為班頭!」

「有大人這句話,卑職的命就是大人的!卑職這就去探尋左東溪的下落!」季楊一躍而起,精神百倍、喜氣洋洋地跑走了。

沈星河氣得坐在椅子上直掐眉心。方小杞站在一邊偷偷看他,對少卿大人生出些許同情。看來,當官雖榮光,也很不容易啊。

沈星河坐了一會兒才平復情緒,站起來時帶著一身疲倦,道:「走吧。」抬腿往外走去。方小杞趕忙跟上。

兩人走出上房,方小杞忽然站住腳步,回頭望著廳堂門口。沈星河察覺到了,回身問道:「怎麼了?」

方小杞看著屋檐下藍底彩描的旋花彩繪,道:「屋檐下的彩描好生鮮艷,看著很,是才畫不久嗎?」

沈星河也看了一眼檐下彩繪,道:「老董說,畫中夫人出現後,馬自鳴把山莊修繕一,檐畫必也是塗的。怎麼?」

方小杞隱隱感覺到什麼,又抓不分明,便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畫得不錯。」

兩個差役得了季楊的吩咐過來搜屋子,躬身避在路邊讓兩人先行。與他們擦肩而過時,瘦差役小聲哼唧了一句:「姑娘,您借的護身符還沒還我呢……」

方小杞站住腳,不情不願地往外掏。在這邪氣森森的地方,這護身符給了她極大支撐,沒了它還真覺得有點虛。

沈星河瞥她一眼,伸手攔了一下:「你留著吧,算作這兩日跟本官公幹的酬勞。」

方小杞立刻把護身符塞回了衣襟:「多謝大人。」

沈星河從錢袋裡摸出一塊銀子朝瘦差役一拋:「你再重買一個吧。」

瘦差役原不情願,但銀子入手沉甸甸的,足有五兩重。三錢銀子請的護身符轉手賣五兩,這一票賺大發了,錢壯慫人膽,他樂不可支地謝恩。

馬車駛離白梅山莊,沈星河在車上說:「本官要去一趟凡心閣,看能否找到耳墜的主人。」他頓了一下,「半路可以順道送你回去。」

方小杞猶豫道:「剛才那位官差大哥不是說人手不夠?民女別的不行,跑個腿傳個話還是可以的,要不我跟您去……」

「大理寺的公務用得著你跑腿?」

她訥訥道:「那,那我……」

他冷冷道:「你去幹什麼?」

她識地閉了嘴,低下了頭。是啊,她只是碰巧見過案子的證物,該做的已做完,之後的事,與她一個草民有什麼關係?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