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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白鹭起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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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第1页)

方小杞麻溜地蹲回車廂角落,垂目屏息:「民女不敢。」

迎候的僕從掀開車簾,沈星河先下了車,一眼看到等在碧落園門前的常鏞。他趕忙上前:「師父,您在這裡站著幹什麼?當心著涼。」

常鏞看著他,又是心疼,又是惱火:「自然是在等你。你若不回家,為師便在這裡站一夜!」

沈星河連忙賠著好話。常鏞忽然注意到馬車上溜下來的女孩,詫異道:「這不是那個……」

沈星河以為師父要說「是那個女犯」,想要截住話解釋,卻聽常鏞接著道:「這不是那個安西的丫頭?」

沈星河一怔。昨夜審問時,方小杞說過她是安西人氏。當時他心中微動了一下,卻顧不上多想。師父曾在安西守衛邊疆多年,所以格外記住了她的籍貫。

而安西對他沈星河來說,也是個有特殊意義的地方。

方小杞站在他身後,朝常鏞曲膝行禮。常鏞目光如炬,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幾遍,看得方小杞險些想逃,沈星河都不自在起來,解釋道:「今日我帶她出門辦公事,時候太晚了,不便送她回去,便讓她來園中暫住一晚。」

常鏞點點頭:「好說,園中有的是空屋子。」他示意了一下,「晚膳早已備好,快進去吧。」

沈星河卻道:「勞煩師父安頓一下方小杞,徒兒有些事還得回大理寺安排一下。」說罷行了一禮,轉身就往馬車那邊走。

方小杞驚了。這人從昨天晚上至今,就在馬車上打了一小會兒盹兒,是鐵打的嗎?

卻聽一聲弦響,一支鐵箭擦過沈星河的身畔,直直釘在了車廂上!沈星河的身形僵在馬車前。

方小杞不久前被某人射穿發糰子,心中陰影尚存,不由自主膝蓋一軟,直接跪下了。

就那麼跪著轉頭一看,見常鏞手挽一張大弓,又一支鐵箭已經搭在弓弦,對準了沈星河。他壓在弓後的虎目兇狠:「沈星河,你敢上車,下一箭就射你的屁股。」

沈星河走回來,乖乖道:「師父息怒,徒兒不去了。」

「真聽話。」

常鏞慈祥微笑,滿意地收起了弓。低頭看一眼跪在面前的方小杞:「平身吧。」

方小杞訥訥站起來,看看旁邊的僕從和車夫,他們該幹嘛還在幹嘛,對剛才的事視若無睹,看來早已習以為常。他們家師父管教徒弟的方式也太嚴厲了吧!再看向垂手站著的沈星河。

兩天來,她只見他走到哪裡驕橫到哪裡,不曾有過如此乖順的模樣,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兩眼,正與他的目光相撞。沈星河扭過頭去,忿忿紅了臉。

師徒兩個師慈子孝地往大門內走,沈星河緊跟在常鏞身後,壓低聲音說:「師父,以後當著人教導徒兒,能不能換種方式?」

「呵呵,害羞了?」常鏞聲如洪鐘。

沈星河惱羞成怒,不吭聲了。

碧落園位於豐樂街,是大安城貴府林立的繁華地段。這座宅院內卻頗多樹木藤蘿,亭閣朱闌錯落有致,是鬧中取靜的一處園林美宅。

方小杞不敢亂看,只低頭走路。她聽到常鏞去吩咐後廚重熱晚膳,沈星河則帶她來到一間客房前,讓一名小管事把幾個婢女和僕從叫了過來,命他們站成一排,親自訓話。

沈星河語氣十分鄭重:「你們都給我聽著,方小杞作客期間,你們誰都不准離她太近,更不能碰她一個指頭,不論男女!聽明白了嗎?」

第13章大人你騙了我

下人們不明所以,戰戰兢兢應著。沈星河自覺安排得明明白白,對自己十分滿意。對方小杞道:「一會兒讓人把飯菜給你送過來。」

方小杞已經慌得手足無措,趕忙道:「民女不敢,民女不餓。」

他看著她低垂著的腦袋,放緩了一點語氣:「讓你留下來是給我幫忙的,不必不安,我府上也沒有那麼多規矩。明日一早,與我一起去個地方。」

他語氣中有些遺憾,「時間緊促,今晚就該安排人通過戶籍查張小吉的住處,連夜找他問話。可惜師父不准我回大理寺安排。」

方小杞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民女……民女有個主意,不知……」

「說。」

「茗雀茶樓周痕跑的最多,他與幾個店夥計打得火熱,跟張小吉必是認得的。我們飛燕幫住在城南,掌柜說張小吉也住城南,周痕說不定知道他家在哪裡。要不,大人給我寫個路引文書,我回去問問周痕?」

沈星河懷疑地盯著她:「你是不是想溜?問個話而已,何必你親自去。周痕住在何處?我讓府中得力的管事去辦即可。」

方小杞無奈,說了飛燕幫在昌樂街的住處,沈星河轉身便要去吩咐。

她趕忙追上他,從懷中摸出一根竹製小短笛捧到他面前:「大人,周痕見了您家管事,又得嚇得說不成話,讓管事拿上我的笛子當作信物,也省些問話的力氣。」

沈星河接過短笛拿在手裡看。短笛僅兩個手掌長,竹色金黃,末端綴著的金黃色絲線編的穗子磨得缺線少毛,笛尾刻著一個筆畫粗陋的「金」字。

見他的目光落在「金」字上,方小杞解釋道:「我們飛燕幫每人都有一根短笛。幫主按我們跑腿的表現,分別發給我們刻著&#o39;金、銀、鐵&#o39;字樣的笛子,這個&#o39;金&#o39;字是金牌飛燕的意思,飛燕幫僅此一根,周痕一看就知道是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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