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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錢交出來!」
一個戴鐐銬的婦人跪在地上,「沒有,真不是我,我沒偷……」
「你怎麼證明你沒偷,你沒偷,我們買酒的錢怎麼沒了?那麼多人可都看著呢,趕快交出來,也少受些活罪!」
婦人伏在地上乾嚎,這些天哭的太多,她已經沒了眼淚。
「押你們這些賊囚,真是半分好撈不到,盡他娘的受苦受累。」那兵丁望一眼雲天,扶正頭盔。
綠腰看明白了,這是押送犯人服刑的囚車,地上那個女人,正是當初為得到裁縫鋪,陷害她的罪魁禍,也是在滿月宴上,孜孜不倦,向眾人詆毀她的那一位。
「聽說你當初誣陷別人偷東西,如今看來,做賊的原來是你自己。」
其中一個小兵不知道從哪兒聽到這消息,嫉惡如仇地把它給說出來。
眾人聽後,紛紛嗤之以鼻,唾向地上那人,以示鄙夷。
「咱們先走,叫這賊囚自己在後頭慢慢攆。」
於是車隊遠去,那婦人手腳並用,在沙地里掙扎著,鐵鎖鐐銬嘩啦作響,沙地經過一天的炙烤,正是滾燙之時,隨著婦人向前爬去,留下一道道猙獰痕跡。
如今她這副模樣,會想起四年前,被自己陷害過的人,也是如此的狼狽嗎?
或許會,或許永遠不會。
「走吧。」
綠腰回過神來,嚴霽樓已經走出半里地,以一種事不關己的姿勢,站在遠處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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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走太多,兩人回到家,安靜歇下,最熱鬧的一天,就這麼過去。
第二日,是嚴霽樓要去書院考試的日子,是以他早早就起來收拾行囊。
飯還沒吃完,門口蘋果樹枝頭上喜鵲高啼,又來了客人。
原來是嚴霽樓在書院的同窗。
綠腰去過雲邊鎮的周家,認得這位周公子的妻子,見過周公子的兒子,卻唯獨不認得周公子本人,雖然對方在飯桌上,對她的廚藝表示極大的讚賞。
洗完碗後,兩人離開,她正要收拾屋子,發現嚴霽樓的書掉在桌下。
這是忘了拿嗎?
怕他要用,她趕快撿起來,騎馬給他送去。
幸好那兩人並未走遠,只是站在戈壁灘的矮丘之上說話。
高原廣袤,正值夏日,草海荒波,四野茫茫。
好友勸嚴霽樓:「我說句不該說的,霽樓,你難道沒發現,自己有些越界了嗎?」
嚴霽樓面色冷然,「何以有如此之見?」
好友道:「恕我多嘴,你前途無量,放一個那樣的女人在家中守寡,又對她那樣照顧,實在招惹閒話,往後看,是遺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