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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可理喻。
烟烧到尾部烧灼了周正的手指,他抖了一下儿,烟头掉在了地板上,于是慌忙起身,捡起来,扔进了烟灰缸。
“真够有病的。”
周正的这句,有点儿一语三关:他、蔡腾彬、汤淼,都够有病的。
把书放回书架上,周正拿了包儿进了客房。
铺了床,从书包里掏出演算纸,找着笔,继续困惑他的论题。
上礼拜的那个论题经过这一个礼拜的较劲总算是有了眉目,或者说,他基本解开了这道难题,结尾部分是故意留下的,想着可以跟蔡腾彬一起完成。结果赶上有个实验报告要交,他还挺懊恼时间被占用,这也是为什么有了空儿能过来了他还特意带上论题和演算纸的缘故。
结果呢?
还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
就这么压抑的写了一会儿解答,周正觉得不对——干嘛不爽呢?他蔡腾彬爱干嘛干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彼此跟对方身上找点儿乐子么。
有病。你最有病。
笔尖断了。因为用力过大,铅笔尖利的笔尖啪啦一声断在了演算纸上。
周正发觉,自己果然就是——很不爽。特别不爽。甚至,有点儿动气了。
推开面前的演算纸,周正平躺下来,关了灯。
睡觉。
又不是不累。
蔡腾彬是四点四十到的楼下,泊好车就往楼道去了。
事情果然变得很麻烦——汤淼又急了,撒泼耍赖、蛮不讲理。好生生让他哄了一通,直到哄睡了他才离开。
他实在是让他折腾的够呛,里外里的折腾。找了别人的是他,对他死不放手的还是他。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烦。
可,烦的还不止这点。
周正也让他心烦。说不回来,又回来了,回来他不在,就……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就是因为不知道才烦。
到底,周正拿他当什么?
说去了汤淼那儿,他又会怎么想?
蔡腾彬没失忆症,他清楚的记得某天夜里发生的‘三方会谈’。而且,从那之后,周正再没找过汤淼。
另,抛开这个问题不谈,自己又拿周正当什么?何苦来的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不就是自己一个人太孤独才跟他一起么?那现在汤淼又跟他和好了,不理他不就得了。
不对不对,汤淼没跟他翻脸的时候,他就跟周正……
烦。
太烦。
用钥匙把门打开,玄关客厅哪儿哪儿都黑着灯。
崩溃,他不是都回去了吧?大夜里的怎么回去?
这么想着,蔡腾彬开了灯,脱大衣、换鞋,推开卧室门,果然没人。可客房的门关着——烦糊涂了,周正的房间是客房。
推门,果然,床上有个被子堆。
蔡腾彬轻声走到了床边,开床头灯一看,床上那人连头都盖住了。被子旁还好一堆散乱的演算纸。
叹了口气,蔡腾彬把纸张都收了,往床头柜上一放,而后,瞪眼盯着被子堆。
良久,他拉了拉被子。先露出来的是头发,蔡腾彬继续拉。这一拉……
可把他吓着了——周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靠……你没睡啊……”
周正没说话。
“怎么了?”
蔡腾彬伸手摸了摸周正的脸,“梦魇了?”
周正一下儿别开了脸,翻身,卷被子。
他果然……还是生气了。
蔡腾彬觉出来自己笑了,可关键笑什么呢?
继续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