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瞧着看守小厮去领早饭的功夫,宋亦慈‘吱呀’一声推开小院子柴房的门。
破败的柴房里堆满了柴火杂物,她的贴身侍女秋枫被五花大绑着丢在角落,人还晕着。
宋亦慈拉过她的手,探及脉搏还算沉稳有力,手上身上伤痕无数索性没有伤及要害,身上萦绕着药味,被迷晕了。
宋亦慈松开捆缚她的绳索展开她的四肢让她血液循环通畅,猛掐她腕横三指内关穴。
秋枫本能激烈反抗,宋亦慈手脚并用压住她:“秋枫是我,别怕。”
秋枫转醒发现救她的,居然是平日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姐,一脸担忧的看着宋亦慈:“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头怎么破了。”
宋亦慈本来就是强撑着身体,见秋枫醒来一下便卸了力气,见她担忧慌张连忙宽慰她:“不碍事,跪祠堂的时候打盹磕碰的。”
秋枫眼眶一下就红了带着泪花:“小姐现在还在哄我,二爷联合赵管事将小姐关在祠堂里,我气不过想要将祠堂打开放小姐出来,结果也被关在这里。是我没用,护不住小姐。”
宋亦慈见秋枫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自然懂得秋枫和她从小长大的情义,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别哭了,从现在开始没事了。”
门角站在个瘦高小厮动作麻利得像个猴子,面色狰狞拿着麻绳想要将她二人一起绑住:“小姐,你居然逃了出来,抓住你我好去讨赏。”
秋枫反应极快一把将小厮的腿抱住拦在宋亦慈面前:“小姐我拖住他,你快跑。”
宋亦慈冷静的站了起来,丝毫不惧:“这是在我家,还轮不到你放肆。”
小厮压根没正眼瞧过这落魄小姐,自从老爷去世后,她整日哭哭啼啼,拖这幅病弱的身体,把自己哭晕过去好几次,眼看都是活不长又不能主事。
小厮猛踹趴抱着他的秋枫,秋枫力气不敌,只能死死抱住只为给宋亦慈争取条活路。
宋亦慈见小厮势头正猛,不打算和他武力火拼:“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卖身契在谁哪里?赵管事答应给你什么好处?事成后解了你的奴契?真是可笑,哈哈哈。”
小厮一脸被识破的恼怒:“你笑什么?”
“赵管事不过是我宋家聘用的管事,能解你的奴契。哦?你打算指望我那叔父?只怕凭我叔父的德行,到时候只会找个宋家小姐身亡,拉你出来当替罪羊。”
小厮脸上青红交加怎么也没料想到被人摆了一道,迟疑半晌越想越觉得宋亦慈说得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我做都做了,现在两头都得罪了。”
“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错,你现在只有跟着我,你才能好过。”
小厮半信半疑在那踌躇。秋枫趁机一把扑上去将小厮扑倒在地,小厮一看中计猛烈挣扎,宋亦慈看准时机掏出银针扎在颈动脉窦。
小厮一下子卸了力气,昏迷一动不动,宋亦慈麻溜的捡起地上绳索将小厮来了个五花大绑。
宋亦慈冷哼一下拍拍手上灰尘:“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小姐,你的银针怎么使得如此厉害。”
宋亦慈针灸行业顶尖,浑身经络穴位无一不精通,但是她现在披着宋家小姐的皮囊。
“大概是祖先显灵,看我被欺负所以一下开了灵窍让我来正家风,快把你的外袍和他换换。”
秋枫将外袍和小厮对换,伪装成自己还被困在此地模样。
切莫打草惊蛇,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宋家医馆,回春堂。
中年男子身着黑衣坐在正厅正位太师椅上,慢悠悠的倒着热茶品茗,热气一熏满脸皆是势利,茶喝完一盏才抬头,看着厅外呜呜泱泱的乡亲。
仲夏闷热,现下正是正午日头正烈,宋亦慈和秋枫乔装混在看热闹的乡亲中生生闷出一身热汗。
秋枫哪里见得赵管事这般小人得志模样,冲动的想上前理论,宋亦慈一把拉住秋枫对她作出禁声手势。
医馆中央简易门板上躺着一个庄稼老汉,身着粗布短打昏迷在地。
壮年男子站在在站在老汉身旁,插着腰大着嗓门嚷嚷:
“前几日我老爹在你这回春堂,拿了几贴药,吃了几日,病没治好,人还躺下了,今日你必须得给我个说法,否则我让你这医馆开不下去。”
宋亦慈按兵未动,见赵管事这不慌不忙的模样。像是联合这庄稼父子在演戏,只是现在得弄明白这戏为何演?究竟唱给那些看客瞧?
赵管事将茶杯放下,语气虚伪:“实不相瞒,正逢家主去世,现下只留下小姐,这几日小姐哭晕过去好几次,家里实在没有个能主事的,我这才斗胆上前。”
赵管事一出声,宋亦慈便明了这就是祠堂前密谋两人之一,另外一个恐怕便是她的叔父了。
宋亦慈自嘲笑笑,难怪宋小姐自尽,这些腌臜手段哪里是她能够应付得了的。
她内心自动对赵管事一番话翻译,宋家小姐不顶事在后宅哭着吶,现下只有他这个管事出来,也明白这场台子是给他叔父搭着唱英雄救世的戏码,她绝不让他们如愿。
她看着倒地老汉,离得远看不真切到底是演戏还是真晕。
赵管事走进看了看庄稼老汉摇着头:“没了家主坐镇,回春堂的三位大夫都不愿意出诊,我有心无力啊。”
老汉儿子捏着拳头:“赵管事是欺负我们庄稼人,想让我老爹死在这了。”
赵管事虚情假意:“我左右不过是个管事,我也没法子,我对那三位大夫也是三催四请了请不来,现在只有等我家宋二爷到了,我才知道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