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千里起解百度txt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1页(第1页)

计晓也笑起来,他比千越高出半个头,也是削瘦的身材,宝蓝色的西装,深灰色的长风衣,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西洋人一般干净清晰的轮廊,还和以前一样,脸上永远是笑容,那笑却染不进眼睛里去。

他似并不在意千越的话,一派云淡风清地说,“这两年,好吗?

千越的手紧紧地捏那套碟,骨节都挣得青白,却笑着说,“托福!”

计晓说:“千越,其实,我是真的挺想你的。”

千越只觉得脸上的肌肉抖得快挂不住那笑容,为什么,在一切的事情都已发生,一切的伤害都已造成之后,他还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大言不惭?

“求你了,你还是别想我吧,你一想我,我可就要生不如死了。”

计晓眯起了眼笑得更为柔情,叫道,“千越…”

千越打断了他话,“我该走了。”

他转过身,再没看他一眼,在柜台付了账,便出来了。

一直到回到是以诚那里,千越才发现,手中装碟片的塑料袋几乎被自己揉捏得稀烂。放下东西以后,那手蔌蔌地抖,象风里的树叶。

事隔这么久,这个人仍然给他毒蛇一般的感觉,粘腻冰冷,叫他怕极了,真是怕。

人说,恨,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爱。

那么,怕呢?

这个人,是他骨血中的毒。

好象永远也无法肃清,时不时地会发作起来。只要有一个引子。

千越见桌上有半杯水,拿起来一气喝了,把胸上升起来的一线灼烧般的痛压了下去。

半夜的时候,是以诚起夜,听见千越的卧室里有压低的呻吟声。

是以诚一惊,赶紧推开门进去,开了灯。

千越的身子不断地抽搐痉挛,缩成虾米状,窝在被子下,看不见脸,只有唔咽与低低的呻吟传出来。

是以诚冲上去,搬开他紧紧抓着被子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喊他,“越越,越越。”

千越急促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是以诚说,“越越越越,你哪儿不好,来,我们马上去医院。来!”

千越突然反手拉住了是以诚的手,拉得紧紧紧紧地,断断续续的说,“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到后来,声音已是哽咽,“以诚哥,别让我去任何地方。”

以诚把千越连人带被抱住,“好,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呆着!”

一线生机

千越额头上痛出来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手却是越来越冰冷。

是以诚急得问,“越越,你怎么样?你是怎么了?越越,跟我说话,告诉我越越。”

千越挣扎指着衣橱着说,“抽屉里,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