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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金,就是煤炭。
鬢微霜,又何妨。蘭微霜給自己的商人馬甲起名何妨。
很貼切,很省事。
謝淮清好歹是考過文狀元的,聞言這回是真被噎了下,旋即又覺得蘭微霜是真挺有意思。
讓人時而覺得他心機深沉,又時而覺得他毫無城府。
「是,我稍後便叫人去做匾額。」謝淮清噙著笑回話。
蘭微霜也覺得自己挺會省事,沒在意謝淮清的笑,接著悠悠道:「這裡交給你了,你定期跟我通個氣,今年冬日結束後看總帳本。我要回去了,你送送我。」
蘭微霜自己趕不來馬車,就算會他也懶得動彈。
謝淮清猶豫稍許,然後有點突兀地問:「你難得出門一次,不如在外面多待會兒?」
蘭微霜愣了下,覺得也行:「你有去處推薦?」
謝淮清引著他往外走:「你看戲嗎?」
蘭微霜眨了下眼:「你是指真的戲,還是說看樂子?」
謝淮清失笑:「真的戲。」
被叫過來嘗試做蜂窩煤、還沒離開的謝淮清的手下,看著自家將軍就這麼同別人走了,立在原地有點茫然地撓了撓後腦勺。
謝淮清帶蘭微霜去了一處戲樓。
在二樓落座後,蘭微霜逡巡打量一番,然後好奇問:「你還喜歡看戲?」
謝淮清抬手給他倒茶,不緊不慢地回道:「倒也不是。不過此處戲樓的班主,是我生母的義兄,我生母在這個戲班裡長大,我前段時間回馥城後,無聊時便來坐坐。據說今日有出戲,也不知合不合你喜好。」
蘭微霜往樓下戲台上看了眼:「無所謂,反正我都聽不懂,湊個熱鬧罷了。」
謝淮清抬眸看向對面這位格外隨性的陛下,笑了笑。
戲台尚未開唱,先有人熱鬧地往他們這桌來了。
「淮清,我在後邊聽人說你來了,還帶了個公子一塊兒來捧場,今天怎麼這個時間有閒?」
來人是個右腳微跛的年輕男子,笑得爽朗。
謝淮清給蘭微霜介紹:「這是此處班主的兒子石頑筠,也是戲班裡戲本的主筆之一。」
又對石頑筠說:「這是……何公子。」
既然蘭微霜給烏金院的東家取名為何妨,那就將就這個名字繼續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