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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堪大任_长尔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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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蜂窩煤製作方法都到手上了,總得用起來吧。

蘭微霜:【這買賣我自己來做,正好我現在是皇帝,可以差使的人很多,只要不要廣而告之,讓謝緣君和他身邊的人知道我在『澤被天下』就行。】

從今往後,宮裡他是不務正業、時不時發暴君瘋的皇帝,宮外他賺錢利民可以兩不誤,回頭時機成熟了,他就攜宮外的商人去投奔主角謝緣君、鼓勵他篡位登基。

屆時謝家朝政大權在手,皇帝不得人心,偏偏又還熱愛欺辱謝緣君,再來一個有錢有聲譽的商人投奔慫恿,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還不行就再揭穿提醒一下謝緣君失憶忘卻的舊仇,謝緣君你不弒君篡位你好意思嗎!

蘭微霜覺得這計策甚妙。

一想事情就出神,回過神來他才發覺御花園裡不知何時起了風,他就坐在冷風中吹著,身上已經有些冷了。

蘭微霜暗道糟糕,要是按他以前的體質,今天逃不過病一場,不知道現在穿書了是什麼情況——

情況沒變,蘭微霜這天晚上的確就開始燒了。

太醫院院匆匆而至,滿寢殿都是求生欲強烈的宮人,個個都殷切地看著他。

這院姓鄭,算是宮裡宮外唯一一個在暴君面前不那麼膽戰心驚的人,畢竟是照看了暴君二十年的老太醫了。

鄭太醫被迎到龍床跟前。

帷帳微垂,床榻之上蘭微霜昏睡不醒,面頰和唇色都泛著不正常的紅,額間沁著薄汗,全然沒了白日的威風。

鄭太醫診脈過後,放下心來,對惴惴不安的九思說道:「陛下這是寒風入體引了高熱,好在不算嚴重,煎藥服下,這幾日莫要再受涼才是,公公需仔細照顧。」

九思連忙點頭稱是,又細聲告罪。

等給蘭微霜餵了藥,九思才對寢殿裡其他宮人揮揮手,示意吹些燭火,免得殿內光芒太盛影響了陛下休息。

值守的宮人到後半夜換了班,前半夜的那些宮人輕手輕腳離開寢殿回去睡覺。

路上沒人敢說話,待回了太監宮女各自的屋子,兩邊才不約而同小聲議論起來。

「陛下今日病了,待明日醒了,會不會治我們照顧不仔細的罪?」

「要是按以前,這罪是逃不了的,我們這幾個不就是前頭那幾個沒照顧好龍體被砍了腦袋,才被調來承恩殿的嗎……可這次我們說不定運氣好呢,你們看白日裡陛下都未曾殺人!」

「可不是嗎,陛下還說要放一半的人出宮呢。我尋思著我在宮裡也這麼些年了,待下去也沒什麼盼頭,待明日九思公公得了空,我去求一求他,將我放出宮去才好,我家裡前陣子托人捎信兒給我,說是娘身體不好了,盼我能回家見見……」

「我……不瞞各位姐姐,我也想離開這承恩殿,自打來了這兒,我總是怕陛下瞧我不順眼,我這腦袋便沒了……但若是出了宮,我也沒處去……」

「這……要不,你去求求九思公公,這事兒是九思公公分派,你求他把你安排去行宮那邊,修葺行宮的活雖累了些,但想來那邊沒主子住著……」

宮女這邊吹了燈、躺在被子裡彼此說著小話,太監那邊屋子裡也差不多情形。

「還望陛下明日仍是這般菩薩心腸,我這腦袋還想多保些日子啊……」

「可小聲著些!叫外面的侍衛聽見了,治你個妄議陛下的大不敬!」

「唉……進宮之前,我尋思著我怎麼著也得爬到陛下跟前做個大太監,這進了宮之後,我這……若是這次能被指派去行宮,便再好沒有了。」

……

蘭微霜夜裡退了熱,第二日清晨便醒了,就是身體乏累,他也懶得動彈,就在寢殿裡養了三天沒出去。

這三天時間裡,宮裡一半的宮人被安排出了宮,九思這事兒做得還算人道,反正先按自願原則,完了還有空缺再他來安排。

出宮的人里,有家願意回的就回家去、領了出宮例銀和文書,從此就和皇宮沒幹系了。

剩下的都被安排去了行宮,反正行宮那邊大,而且推了重建需要的人手多,撥銀子的戶部樂意這批人過去幹活、省點錢,督造的工部就難免頭疼,畢竟建宮殿不是這些太監宮女擅長的活,還得重頭教。

期間,禮部的人倒是有話想說,覺得蘭微霜突然趕這麼多人出宮是小,宮裡宮女太監太少了、有失皇家顏面是大,但蘭微霜養病,一概不見人,禮部尚書不敢強硬,只得憋悶在心裡。

此外,還有就是謝緣君。

蘭微霜說了叫他來罰跪,他就老老實實日日都來,不過除卻第一日,往後罰跪時給管一頓午膳,免得人又跪暈了。

每日卯時至戌時,跪一時辰站一時辰,謝緣君就這樣又過了三日,這日離開皇帝的寢殿承恩殿時,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實在端不起君子儀態了。

他走得太慢,差點沒趕上宮裡下鑰。

好在出了宮後,謝家的馬車就候在外面。

謝緣君被攙著上了馬車,車內還坐著憂心他情況的謝照古。

「父親。」謝緣君想要行禮。

謝照古拉他坐下:「沒有外人,多此一舉作甚。今日陛下還是沒有理你?」

謝緣君頷:「陛下未曾出殿門。」

謝照古看著謝緣君的膝蓋,更加發愁:「如此跪下去,你這腿怎受得了!陛下難道是想軟刀子磨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