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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時樾的暗示之後,顧司遠已經做了很多預設,這個答案,在他猜測的範疇。
然而,真正得到確定時,他還是覺得像被人在後腦狠狠給了一拳,思維幾乎停滯,全身麻木。
怪不得,就連最謹慎的6易,都沒有察覺到辰年的謊言,因為他字字句句說的都是真相,行為舉止也都是他原本的自己,從沒有想過要刻意隱瞞。
只是他和6易先入為主,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總是以為他就一個夜場出生,無依無靠的陪酒郎,這才放鬆了警惕。
顧辰飛想繼續說些什麼,抬頭看了一眼還在狀況外的徐青。
顧司遠意會,走到徐青身邊,摸摸他的頭髮,「在這個房間裡說的話,不能往外說。」
「我知道的。」徐青點點頭,「一貫如此。」
顧司遠從懷裡掏出一張卡,塞到徐青手裡,「今天你也累了,去逛逛街。」
徐青把卡往顧司遠懷裡一扔,轉頭開門就跑。
顧辰飛對他這種敷衍式哄情人的行為嗤之以鼻,理都不想理,看著門關上,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辰年他人在哪?」
「如果我知道,就不會找到南淮來了。」
「你們最後一個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大概兩個月前。」
顧辰飛用手抵住額頭,一言不發。
看他的樣子,估計也不知道辰年在哪,顧司遠見狀有些失望,深呼吸定了定神,「說實話,我來南淮起因不是來認親戚,而是來找他。如果可以,想請你提供一些線索。你找我辦的事,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竭盡全力幫你。」
顧辰飛的雙肩聳動,低低笑了起來,「一個兩個月前見過他的人,問一個八年前就失去他音信的人要線索?」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譏諷,「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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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下樓時有些昏昏噩噩。
在和顧辰飛近距離對話時,他就隱約感覺到有一道巨大的鴻溝隔在他們之間,他邁不過,也不敢踏進那道深淵。
就是這麼一個在他認知里如同謫仙一樣的omega說,辰年是他的哥哥。
很可笑。
他曾經以為,辰年和他是同一起跑線上出來的人,只要他努力,他就能和辰年做得一樣好。
知道今天徐青才意識到,辰年和他根本不是一類人,相反,他也是俯視他們的人之一。
他曾經以為,顧司遠或許會喜歡跟辰年有幾分相似的自己,但就在剛剛,這個念想徹底破滅。
人與人之間存在著巨大差異,宏觀來看,造成這樣差距的原因,個人因素只占很小的部分,社會規則決定一批批人最終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