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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孝把元京墨手里的扫帚接过去:“元大夫说行。”
元京墨下颌一抬:“小元大夫觉得不行呢。”
秦孝视线在他表情鲜活的脸上停留两秒,空着的手在元京墨头上揉了下。
“我头发,”
元京墨扒拉着整理蓬乱的头发,没忘记刚才的话题,“你说,应该听元大夫的还是小元大夫的?”
秦孝弯腰扫地:“小元大夫。”
他说的声音不大,元京墨又瞄见簸箕正准备过去拿,一时没听清:“啊?”
“我说,”
秦孝直起身看他,“听你的。”
院子里觅食的麻雀“扑棱棱”
飞上天,元京墨蹦跳到秦孝跟前追问:“你再说一遍,听谁的?”
秦孝弯弯嘴角:“去拿簸箕。”
“我不,你快说快说。”
秦孝要绕过去拿,元京墨伸开胳膊拦他:“不说不让走!”
“元大夫。”
“你刚才明明——”
元京墨话到一半,顺着秦孝越过他看向后边的视线转身,元鹤儒正从屋里走出来。
“爷爷,李爷爷没事吧?”
“跟你诊的一样,得养段日子。”
元鹤儒刚回来,听元长江说了李老头的事没在家停留,直接赶了过来。
他肩上背着药箱,分量很足的老木箱,元鹤儒背了大半辈子,早就习惯,别人如果不伸手提根本觉不出分量。
元京墨是知道药箱沉的,不过只过去接了元鹤儒手里的布兜,元鹤儒不喜别人碰他的药箱。
小时候元京墨是唯一有特权动药箱还不被说的人,他不会乱翻,元鹤儒又疼他,就随他去。不过慢慢长大,发现元鹤儒对药箱的珍视,元京墨就注意着尽量不再动。
“出院太早了,”
元京墨还是有点在意,“刚手术完就挪动肯定恢复得更慢。”
李老头要出院时元京墨不同意,可元鹤儒去了说行,他的意见就没人听了。
元鹤儒徐徐道:“医病的根本是医人,身体自然紧要,但并非唯一紧要,医者当考量权衡。”
“我知道,李爷爷怕花钱。”
“这是其一。”
元京墨没想到其二:“还有什么?”
“右寸关弦细,舌淡苔薄,有肝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