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页)
[家门口的声控灯坏了,很黑。]
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两句。宋惊晚怔怔地凝视着莹白的手机屏幕,但没有消息弹出,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永远停留在了以她结尾。
五分钟后,她熄屏。
城市的夜从不寂寞,充斥着高楼顶层的香槟派对和地下酒吧的声嘶狂欢,靡丽的镭射灯在转,有人沉醉,有人自哀。宋惊晚从阳台洗完漱回来,发觉室外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与秾稠的夜色混着,辨不真切,却能听清如鼓点般愈来愈磅礴的坠地声。
雨下得很大,女孩在确认窗户都关紧后,走向卧室准备睡觉。
经过玄关,她听见了敲门声。
奇妙的很,仿佛有所感应,她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地乱蹦,即将跳出胸膛。像是未卜先知清楚敲门的人会是谁,是的,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那盏声控灯在她打开门后茍延残喘地亮了亮,微光照映在外玄关的地面,也照映在面前少年的脸,明明灭灭。
雨势依旧滂沱,他的外套淋湿了,特别湿,像刚从水底打捞上来一样,裹挟着寒气与凉意。水珠顺着短发滴落,蜿蜒在他的皮肤,男生仍在小幅度的喘气。瞧他怀里抱的摩托车头盔,应该是淋着雨飙了速地赶回来,望着她,眼睛亮得迷人。
“傻了?”
谌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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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雨夜,声控灯再熄再亮。
她望着他脸庞、颈侧的水渍,猛然鼻头发酸。
最后一束光落进少年的眼底,犹如生日许愿时,关了灯,蛋糕上亮起的唯一一根蜡烛。走道的声控灯终于歇了菜,属于我们的世界坠入黑暗。
“愿望成真。”
他说。
如愿以偿地见了面。
如愿以偿地停止思念。
宋惊晚吸了吸鼻子,转身开门,室内的光线温暖地渗透出来,她听见他混不吝的声音,明知故问:“这就走了,声控灯不修了?”
“它时好时坏的,不用管,”
女生嗓音发瓮,“你快点回家洗澡吧,别着凉。”
顿了顿,嘴唇碾磨:“那个晚安。”
可等她躺到床上消化完情绪,又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谌降落水狗的可怜样儿,于是爬起来给他煮了一碗姜汤,端到对面,敲了敲门。
看见女孩手里的姜汤,谌降挺意外,毕竟他印象里宋惊晚几乎没主动送给过自己什么东西,她对他从来没安好心。很高兴,但谌降不说,照例调侃:“大晚上的想药死我?”
“姜汤,你爱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