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1页)
付涼朝他挑挑眉梢当做回应,随后便直接将坐在对面的两人忽略,笑着问他,“还有呢?”
闻言唐烛一口菜叶子差点没噎住,不禁睁大了眼睛出口齿不清的声音,“还有啊?”
“嗯。”
身边那人很没有礼貌地用银质叉子的手柄戳戳他鼓起的面颊,笑容却更明显,“哦,忘记你和我一样几乎没什么信仰了。”
只可惜维纳的假笑几乎也要装不下去,一记白眼后打断付涼,率先告诉他,“第二次珍珠泪被送还的时间很紧迫,刚刚拍卖的东西,次日清晨也就是礼拜日就重新出现在庄园内。礼拜的时间大多固定在早晨六点,也就是说西尔莎现桂冠时约莫五点左右。那个时间就能把如此引人瞩目的东西送到庄园内部,说明买家的人五点之前就要到位。而卡尔特平日对庄园的要求很高,谁又能悄无声息地在宵禁时间随意进出贵族的私人领域呢?”
唐烛心中一惊,“西尔莎很有可能见到了放回桂冠的人?等等,或者她就是那个人也说不定?!”
毕竟在宵禁时间把珍珠泪挂在花园里这件事,只有庄园内的人在前一晚宵禁之前拿到桂冠才能做到。
所以她究竟是以怎样的身份将桂冠拿到大家面前,并且声称自己现了它呢?
还未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唐烛便又听见付涼的声音,“实际上,西尔莎是从那时候起变成了母亲的贴身女佣。”
就面前的线索而言,也就是说……
“当年、当年…西尔莎见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伯爵夫人吗?”
因此,一个普通的女佣才在短时间内被伯爵夫人调到了身边,甚至与贵族夫人建立友谊。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但当时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稀奇,因为很多时候,贵族们从别的渠道拿来的钱,就需要这种手段洗白资金的来路。但据我所知,当初所谓为了重建古建筑的基金会,地址就设在最繁华不过的乔治街。而且没过一年就因为将全部资金捐赠出去而解散了。对于基金会解散的事情,卡文迪许家部分人也私下猜测过,说伯爵夫人大概以其他人的身份重新建立了新的基金会作为自己的私人银行。但由于卡尔特选择不过问,所以这件事就被大家慢慢遗忘了。”
维纳的声音开始变小,多次观察付涼的表情后,才继续道:“即使在十一月那件事后,我都不知道家中生了什么。一月后,我按照父亲的意思去庄园里带走所有有关伯爵夫人的物品,并带到郊外焚烧。就在最后一只皮箱要被丢进大火前,我意识到……”
不知为何,男人变得迟疑。正此时,大卫破天荒接下了这个话头,他不等维纳阻拦,便开口说:“殿下了解卡尔特伯爵的个性,所以他意识到这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小殿下留下母亲遗物的机会,于是将那只箱子从火中抢了回来。而打开箱子,他现里面是件黑色斗篷,斗篷外套的口袋里,装着一只金链怀表。”
唐烛不禁抬手摸上自己口袋里的怀表,转脸却见付涼还是一副神色寡淡的模样。
“咳咳……”
维纳淡然微笑,实际上用恳求的目光盯着大卫好一会,才换来个开口说话的机会,“言归正传,总之怀表里其实有一张照片,但是为了不被人现这东西的来历,我只能把照片撕了下来。”
“1839年,一个法国人制成了银版照相机,只需三十分钟的曝光时间,就能拍摄出清晰的图像。卡尔特知道伯爵夫人喜欢新奇的东西,所以经常找人来拍摄照片。但是这一张我从没见过。”
说到这里,他亲手将放在自己身边很久的绸缎盒子打开,并且递到了唐烛手边。
“打开吧。”
付涼道。
他这才将盒子打开。
于是下一刻,与绸缎上绣着的兰花类似的面庞映现在唐烛眼帘。
东方人的脸就是这样,明明线条不够分明也不会凸显五官的立体感,但偏偏在这模糊的黑白照片中就足以使人感受到他们眉目中的神韵。
“这个地方就是基金会?”
付涼看着照片上的人影,注意力转移到她身后的建筑上。
“伦敦大火纪念碑。”
唐烛听见身边的青年说出这个名字,才现在人像的背后,露出的那个高耸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