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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遠語氣調侃:「如果京都知府像你這樣斷案,那京都府衙的監獄早就?關不下了,竹隱會變成遠近聞名的酷吏。」
薛竹隱毫不示弱:「如果京都知府像你這樣斷案,那京都民風早就?被你敗壞了,律法也會變成一張廢紙。」
顧修遠見她臉色陰沉,主動緩和氣氛:「你要是喜歡,我再把他抓回來讓你送去報官?」
薛竹隱瞪他:「事關律法,豈可兒?戲!」
顧修遠笑笑,見薛竹隱的眼?底有生動鮮活的怒意,不再像傍晚那樣疲憊冷淡,心底生出歡喜。只要她肯看他,願意同自己講話?,哪怕是瞪他罵他,也是好的。
他把荷包遞過去:「你的荷包。」
薛竹隱臉色稍霽,瞥了那荷包一眼?,淡聲道:「我本來就?沒?想著?拿回來,既然你從?他那拿回來了,那就?給你吧,我不要了。」
「真的嗎?」顧修遠問道,說完就?往自己的腰帶上系,「那我就?當是竹隱送我的。」
薛竹隱原意是反正也不想要了不如把荷包里的銀子?給他,沒?想到他要系在自己的腰上,伸手要搶回來。
顧修遠帶著?自己的荷包到處招搖,要是他再添油加醋幾句,指不定?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
但顧修遠攥得?很牢,她沒?能搶過來,薛竹隱把手縮回來,本來也是她說要給顧修遠的,現?在搶回來也不太好。
她叮囑顧修遠:「你把裡邊的銀子?拿出來,把荷包扔了就?行了。別戴出來給別人看,也別說這個荷包是我的。」
顧修遠眨眼?看她:「不能戴出去,那豈不是就?成了私相授受?」
「你……!」薛竹隱氣得?不想理他,自己往前走。
顧修遠把荷包藏進袖子?里,追上薛竹隱。
薛竹隱不理他,自顧自地邊走邊逛,被一個賣書?簽的小攤子?吸引住目光。
書?簽各色各樣,有竹的有象牙的有銅的,上頭雕刻著?各式精細的圖案,琳琅滿目,叫人看花了眼?。
薛竹隱有心要買幾個帶回去看書?的時候用,認認真真地挑起來。
顧修遠跟在她身後,見縫插針地搭訕:「竹隱眼?光真好,你手中那個書?簽上頭刻的那個女子?真好看,想來是哪家的花魁吧?」
薛竹隱頭也不抬,手指在竹片上摩挲:「這是洛神。」
顧修遠問道:「洛神是誰?天上的神仙嗎?」
薛竹隱:「……」
薛竹隱瞥了一眼?老闆,好在老闆也沒?什麼反應,他應該也不懂,不然自己和顧修遠站在一起真是丟死人了。
顧修遠又說:「那隻王八好生神氣!它?一定?是所有王八里最威風的一隻王八了!」
薛竹隱:「那是黿鼉。你能不能閉嘴?」
顧修遠悻悻,「噢」了一句。
薛竹隱背過身去,對著?燭光欣賞書?簽上的海棠紋樣,顧修遠粘在她身邊,隨她動作變化自己的方位。雖火光灼人,但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低頭認真的神情?。
薛竹隱眼?前驀地一暗,她抬頭看,顧修遠擋在燈燭前,袖著?手無所事事地看著?自己。
她斂了眉目,轉身尋個光線更好地方向觀察,於是顧修遠像向日葵似的圍著?她轉。
顧修遠快要無聊死了,見竹隱左轉右轉,對著?那些破書?簽看來看去,就?是不看自己一眼?,他說道:「竹隱,你能不能理理我?」
「你能不能別擋我的光?」薛竹隱蹙眉,光線忽明忽暗的,看得?她的眼?睛很不舒服。
顧修遠這才注意到,她的臉一半在陰影里,一半在燭光里,他側了側身子?,
薛竹隱已經挑好,習慣性地去摸腰間的荷包,才想起荷包已經給了顧修遠。她瞥一眼?顧修遠,把挑好的幾枚書?簽輕輕放回攤子?上:「留著?我改日再來買。」
老闆見她磨蹭半天才挑了幾個,還說改天再來買,分明是沒?錢的藉口。
不由地把生意寥寥的氣撒在她身上:「不買還挑那麼久?」
攤主鄙夷的目光刺在薛竹隱的心上,她不滿地皺起眉頭。
顧修遠橫眉一豎,擋在薛竹隱前頭,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丟在攤子?上:「誰說不買?你這整個攤子?我都要了!」
薛竹隱若是想承他的情?剛剛就?毫不客氣地問他把荷包要回來了,她淡聲道:「我說了改日就?是改日,不勞你費心。」
攤主見了那一錠銀子?,喜滋滋的,生怕顧修遠反悔,趕緊把那錠銀子?拿在手上,用袖子?擦了擦,說道:「何必等到改日,不知貴人府上在何處,小的這就?給您送過去!」
薛竹隱懶得?理那攤主,抬腳便走,顧修遠留了顧府的位置,匆匆忙忙地追上去。
「竹隱要去哪?」
「我去哪為什麼要和你說?」
薛竹隱往城牆走去,走到內城的南華門下,如果她沒?記錯,金吾衛的長?官應駐守在此處。
守在登城樓口的金吾衛見薛竹隱出示的令牌,行禮後為她放行。見薛竹隱冷著?臉,始終不曾回頭看一眼?那跟在她身後的男子?,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攔住了他。
顧修遠不慌不忙地解釋:「我是薛侍御的相公,和她一起來的。」
薛竹隱聞言回頭,金吾衛看向薛竹隱,等待她的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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