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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昨日說得信誓旦旦,要懲處陽奉陰違之人,但君心難測過了一夜,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如果他又改了主意,這件事也?只能這樣了,但她起碼重獲得皇上的賞識和信任,回到了御史台,也?不算虧。
五日後朝會。
秦江身邊圍著一大?群人,見?薛竹隱來了,不消秦江自己開口,便有人替他陰陽怪氣?:「薛侍御好手段,這麼快就?重回御史台。長公主那邊求了不少?情吧?」
另外?一個接話道:「噢,薛編修現在嫁了人,莫不是拿顧指揮使的功名換的?」
剛剛開口的人與他一唱一和:「可憐顧指揮使在戰場上出入生死,辛苦立下的功名轉眼就?讓夫人換了個舒服體面的差遣。」
「薛侍御那日還在朝會上彈劾顧指揮使狎妓,顧指揮使肯?應該還是長公主扯著皇上的袖子哭吧?」
「在家靠父母,出嫁靠丈夫,還說什麼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我看和我閨中的妹妹也?沒什麼不一樣,不過是生得好嫁得好,才有機會摻和到我們男人的朝會裡來。」
眾人雖然沒有對著她說,但很明顯就?是說給她聽到,議論像風一樣徑直傳到她耳朵里。薛竹隱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之外?,面色沉靜,一言不發。
她才不跟這班子人計較,一個個都身居高位了還這么小?的心眼,去?年變法?轟轟烈烈的時?候,這群人個個在朝會上都縮頭不言,她和先生們也?沒在背後如此議論。
一個爽朗又熟悉聲?音響起:「剛剛誰說我可憐?」
薛竹隱唇角一勾,並未回頭。
剛剛還你一言我一語的那群人瞬間噤聲?,客氣?地?拜見?顧修遠。
顧修遠慢悠悠地?走上前,攬住薛竹隱的腰,抱怨道:「說好一起來的,早上你也?不等等我。」
眾人:???
不是,上次薛侍御在朝會上厲聲?彈劾顧指揮使的樣子大?家都還歷歷在目,說好的兩人感情不和呢?
薛竹隱斂眉避開:「朝堂之上,還請指揮使端正收斂些?。」
顧修遠扯扯她的袖子:「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
眾人:所以?顧指揮使私下裡是有多不收斂?
顧修遠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子,似笑非笑:「若能以?我的功名換薛侍御的官身,乃我之幸。可惜我夫人太能幹了,為人又清直剛強,萬不給我這個機會,讓大?家失望了。」
有人大?著膽子問:「薛侍御這麼會彈劾人,顧指揮使在家是不是天天挨訓?」
「你還沒娶妻吧?」顧修遠笑眯眯地?反問。
「尚未。」
顧修遠慢條斯理,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指點他:「她訓我,那是她想讓我變得更好,她在乎我!」
眾人無語,顧指揮使打戰還行,在這□□上真是昏頭昏腦,好賴不分。
薛侍御又不是只訓他一個人,將朝廷上下都訓個遍,難不成是她在乎文武百官?不過顧修遠自欺欺人而已。
大?概顧修遠想逃離這場婚事而不可得,所以?編出這種念頭來哄騙自己。
這麼想著,秦江他們看顧修遠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同情,既然同情他,那也?不好再當面說人家可憐,否則這豈不是戳他的痛腳?
皇上出場,眾人像夫子進了學堂的學生一樣,瞬間老老實實地?站好。
他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等議完日常事務後,沉著臉說道:「朕近日收到幾封摺子,本來朕是很不願意相信的,秘密讓大?理寺的人走了一遭,讓朕很是痛心。」
「秦侍郎,你來為朕宣讀一下。」
秦江的心猛然提起,步履緩慢地?走到陛下,接過宦官遞過來的摺子,摺子上原本呈寫姓名的地?方被糊住,正文詳細寫了他是如何賴掉原本要給村民的農田償款,他硬著頭皮讀了一段。
再往後看,他心裡一驚。
他只知道薛竹隱去?了大?橋村一趟,可她並不懂得測繪,這摺子後還附著地?基的詳細數據,連有幾根柱子都標上了。
當時?在看圖紙的時?候,他爹看人家公侯的家祠修建得寬敞豪華,定要他再擴大?一點,他喝了幾杯酒,飄飄然之下便答應了。
醒來想著左右沒人會提,瞞著皇上便好了,他爹吃了一輩子的苦頭,沒和他提過什麼要求,滿足老人家的心愿也?是應該的。
但如今皇上知道了,那他就?是懷了僭越之心,大?逆不道。
他額角滲出微汗,已不敢再念下去?,索性跪伏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連聲?說道:「臣知罪!臣貪圖享樂,並非包藏禍心!」
皇上冷著臉哼了一聲?,又甩給他一本:「再念!」
他怎麼敢再念下去?,呆呆地?跪在地?上,心如死灰,等候皇上發落。
「怎麼,敢做不敢當了?當初朕任你為戶部侍郎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朕說的?如今沒有給朕生財,倒是先把?財攬到自己的口袋裡去?了。」
「皇上息怒,秦侍郎雖一時?昏頭,但他擔任戶部侍郎後,戶部收入確實多了很多,他為陛下著實花了一片苦心啊!」
丞相郭解和秦江的岳父吳毅往來甚密,見?無人敢發話,仗著自己是老臣,苦口婆心地?勸皇上。
這可正觸了皇上的霉頭,他指著郭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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