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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弓全的聲音響起,「殿下,這有一個月白衣衫的姑娘。」
雲皎皎一愣。
弓全將人帶過來,讓她行禮參拜燕淞。
「太子殿下恕罪,今日在清梅園見太子威儀不凡,便不敢上前跪拜才逃跑,引得殿下如此大費周章的尋找奴婢,奴婢該死。」
是春桃的聲音!
燕淞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上前勾起了春桃的下巴,眼底帶過玩味,「……這般姿色,死了不可惜?」
「雖有姿色,但並不像月族人。」弓全凝眉,「怕是老奴看錯了。」
「無妨。」燕淞雖不如得了月族人高興,但能得個美人也算是沒白忙一場,「送不得父皇,還留不得東宮嗎哈哈哈,你可願與我回東宮?」
春桃心下一喜,故作訝異,而後多看了一眼後面的顧欽,存了些其他心思。
她妄圖在顧欽臉上看到久久不納她的懊悔、不舍和悽苦,「容奴婢問下奴婢的主子。」
燕淞回頭,又看見了那個侯府客卿,「你是她主子?」
「是。」顧欽面色平靜拱手行禮,心下卻萬分慶幸在此處的不是雲皎皎,「能被太子殿下看上是她的福氣,日後去了東宮,好生服侍殿下。」
春桃難以置信的頓了片刻,臉上的期許無影無蹤。
她雖不指望顧欽忤逆太子,留她下來,但顧欽竟也沒有絲毫留戀挽留她幾日的意思。
春桃像是硬生生被打了一巴掌,頃刻間認清自己在顧欽心裡的身份地位,而後俯身道,「奴婢謹遵大人教誨。」
燕淞開懷大笑,「賞!」
顧欽躬身,「謝殿下。」
雲皎皎豎著耳朵警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外面人都散乾淨了,腳踝敏感處忽然被捏了一下,「不想走?」
雲皎皎渾身一激靈,條件反射的抽回來。
司延慢條斯理道,「又怕了?剛剛是誰……」
「你既說幫你解決個麻煩,眼下那麻煩一時半刻都不會纏著你了。」雲皎皎打斷他的話,穿好被他弄散的衣服,將他外衫扔回他身上,「我們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沾著少女甜香的外衫扔進懷裡,司延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搭著,「你跟我可談不了互不相欠。」
雲皎皎腳步微頓,以為是他在說他們依仗他在安京立足的事情。
這是不爭的事實。
雲皎皎撐在床邊,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司延,「那我們談個交易。」
今早徘徊在腦海中的念頭又再次浮現出來,被動處境之下,她要擺脫任人宰割的風險,就要掌握主動權。
司延掀起眼帘,眼底看不清情緒,「你覺得我需要跟你做交易?」
「質子封武雲侯是天下獨一份,但帝以仁慈聞世,登基不見血腥只讓你剷除餘黨,所以我猜他穩住朝綱後,先需要清除的污點,」雲皎皎靠近了些,「是你。」
雲皎皎纖細修長的手指搭上他的膝蓋,輕軟嗓音配上剪水桃花眸,多了些蠱惑意味,「你這武雲侯的位置想坐的久,或者你還想要更高的權勢,我可以幫你。」
她搭上他膝蓋的手腕突然間被男人擒住,驟然將她拉近,可司延卻一動不動的審視著她,「小公主聰明是聰明,可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如何幫我?」
雲皎皎眼睫輕顫了下,片刻後便鎮定下來,「我是忘了過去的事情,但燕程登基沿用前朝規程和官員,我是前朝皇室獨女,與前朝太子同一個先生,朝廷規則與內部官員制衡,除了……我哥,沒人比我再清楚。」
「比如?」
「比如,朝廷設禁軍,乾坤離三部。乾部掌控前朝京內事務,坤部掌控宮內瑣事,離部兼巡宮內外和京內外平衡乾坤兩部。表面上他們三部平等,但運行一段時間就會出現階級鏈。乾部涉及朝政最是風光,離部監管又說一不二,坤部受兩方夾擊最弱。但實際上,皇家弱點掌控在坤部,因為那是女眷和孩子們在的地方。你眼下要先留後路,那一定是先安插人手威脅帝的最弱之處。這是其一。」
「其二,如果你想更穩妥一些,」雲皎皎頓了頓,「三部都安插人手,製造矛盾。禁軍一亂,燕程就會需要你。如果燕程不需要你了,你就亂他。」
司延不動聲色的聽她說完,先是沉默了許久,而後拖腔帶調的笑了,「你有沒有覺得,你對帝的走狗說禍亂朝綱這種話,是在質疑走狗的忠心啊,走狗聽了可不高興。」
他有意無意的強調著「走狗」兩字,那是雲皎皎見他的第一句話。
雲皎皎:「……」
有病。
雲皎皎看著他,硬生生憋出一句,「那你可真是個優秀的走狗。」
雲皎皎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談判是因為質疑「走狗的忠心」而失敗。
她搞不懂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人總有很在乎的東西,那是他們的弱點。
有人在意金錢,用金錢拿捏最是簡單。有人在意權勢,那用權勢控制他。她以為司延會是後者,才會無所不用其極爬上侯爵位。
現在怎麼感覺,他就是單純的又瘋又壞。
雲皎皎回到院子裡的時候,顧欽正和春桃說話。
「多虧了你今日為夫人解圍,這份恩情我與夫人都會記得,日後你若是在東宮過得不好,可寫信與我們。」
春桃咬了咬牙,仍有些不甘心,「我在顧家侍奉多年,若是少爺當年將我收房,興許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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