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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修小聲道:「可我聽聞,秦大小姐秀外慧中,是真正的名門閨秀,且如今才十七便已是築基境,張師兄年近不惑才……」
「境界升得快又有何用,靈根殘廢,做不得大用,」第一位修士打斷了她,「且玉麟少君可曾說過,須得這世間最美最好之女子方能與之相配,不說那太墟宗大小姐整日束之高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玉麟少君不是少宮主,也該是何等恣意快活之人,哪是平庸無的嬌貴小姐配的上的?」
女修被駁斥的臉頰通紅,低著眉眼再不開口。
另一人想到什麼:「如張兄所言,那只有千機閣的林姑娘方能與玉麟少君相配了。」
「自然……」
涼亭後方的摘星樓,朦朧中泛著澄藍光霧的結界將樓頂薄薄地籠罩住,外人看不見樓內,樓內卻將外面瞧得一清二楚。
一白袍書生負手而立,憑欄遠眺,蒼白的面龐帶著幾分病弱,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千機閣的林姑娘,」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年,「岑兄以為如何?」
被點名的少年斜倚著美人榻,手中玩轉著一支瑩白玉笛。
今日的他沒有穿招搖的橘紅,反而穿了身嫩柳色緞袍,腰間一截深碧緞帶松垮地掐著瘦削的腰身,墨發以碧玉發冠高高束成馬尾。
在這樣的深秋夜色里,他就像披上了春色,搭配著那張昳麗的臉,張揚又出挑。
聽見書生的話,少年不過抬了下眼瞼:「什麼?」
聞人斂走到酒桌對面,拿起一杯美酒,溫言解釋:「女子榜榜,聽聞雙九年華便已是築基境後期的林織音林姑娘,岑兄覺得呢?」
岑望皺著眉沉吟幾息:「林織音?誰?」
聞人斂無奈地搖搖頭,將手中美酒飲下:「岑兄這一遭退婚,當真是退得滿城風雨。」
岑望揚眉,輕哼一聲:「幽月宗的大師兄,何時也喜歡聽這些八卦瑣事了?」
聞人斂不見惱意,掩唇咳嗽一聲,轉了話頭:「何時準備閉關?」
玉笛在白皙修長的手指間靈活地轉動著,岑望抬眼:「今夜子時。」
「這麼快?」
「嗯哼。」岑望隨意應聲,斜睨了眼樓外,繼而察覺到什麼,視線落在樓下某處,眯了眯眼。
聞人斂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見一道帶著帷帽的纖細身影,面紗及膝,雖是掩飾修為的法器,卻對於他這般修為的人而言,還是一眼看出她築基前期的修為。
「岑兄認識?」
岑望收回視線,慢悠悠道:「不認識,」說完唔了一聲,「不過倒是跟了我一路,連收斂氣息這等小事都做不利落,蠢鈍至極。」
聞人斂瞭然,想必又是愛慕他的女修,溫聲道:「岑兄如此心直口快,只怕往後遇見心儀之人,悔之晚矣。」
岑望不屑地笑笑,將手中美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不耐地擺擺手:「走了。」
「今日筵宴怎麼說也是城主女兒為岑兄所辦,不見見賀小姐了?」
岑望的馬尾輕擺,頭也不回:「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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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望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