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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大聲,幾乎是故意湊在我耳邊說,每個發音都鏗鏘有力。
我:「……」
直到過了三分鐘我才逐漸接受西谷夕現在英語確實說的不錯的事實。
對方似乎是碼頭的人,西谷他原本訂了下午的船,打算帶我一起出海玩,目前打算推遲到過幾天再去,正在和對方商量具體的時間,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堆。
我手托著腮,偏頭看著西谷夕隨意搭在桌沿上的手發呆。
他看起來狀態很好。
不僅會做飯了,而且明明之前高中時英語考試分數可能還沒有他年齡的數字大,現在居然能脫口而出流利口語(甚至似乎好像還夾雜了幾句簡單西語),對異國的各類特色風土人情如數家珍。
而且旅居的房間裡也打理得井井有條,一看就是生活很幸福美滿的模樣,喜歡的排球也隨身帶著,可能有空時還會去打幾局球。
「好!已經協商好時間了!」
西谷夕掛了電話,朝我匯報一句,結果發現我還沒動面前的食物,臉上浮現出正義嚴肅的表情。
他義正言辭:「喂喂餵不吃飯可不行啊,不吃飯可就沒有充足的體力旅行了!」
西谷夕一邊說著一邊湊過來,一隻手按著我的肩,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嘩啦啦地把桌上大部分能食用的物品都一籮筐擺在離我最近的位置。
我:「嘶。」
他的手好像不小心按在我後肩那塊不知道是不是撞著了的位置了。
隱約的刺痛。
我只感覺到搭在我肩上的手一僵,隨即像是安撫般捏捏我的肩膀,最後有些不自然地仿佛是打了八百輛計程車一般東晃西晃地挪開。
「……咳!」他欲蓋彌彰地清清嗓子,鄭重道,「抱歉。」
我很寬容地擺擺手:「沒……」
西谷夕露出很負責的表情,大義凜然:「昨天也非常抱歉。」
他雙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正襟危坐:「千夏想怎麼責怪我都可以。」
他朝我垂頭俯身,動作迅猛。
衣領隨著動作滑落下來。
我眼尖地看見好幾道細長的泛紅痕跡順著他衣料與皮膚交界線的位置向衣服里延申。
我的手停住:「……」
腦海中短路了大半天的燈泡好像一瞬間修好了。
等等。
我好像。
有點懂了。
我受到了衝擊:「……」
他認真地盯著我,而我猛地低頭,臉幾乎要埋進面前的奶油泡芙里,極其小聲地說一句:
「……吃飯時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