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第2页)
风也拖起他,扬向了夜空。
*
他注视着自己的结局。
悲惨、孤寂、充斥着遗憾的结局。
关玉麟到这时候恍然明悟了。
[原来是你啊。]
[阿姐真正在乎的原来是你啊。]
那些欲言又止,透过他的眼睛注视着的。
[原来不过是你。]
关玉麟对着这段记忆,倏地极为嫉妒起来。
[……不过是个不敢向阿姐表明心意,甚至没能护好阿姐的懦夫。]
[凭什么让她如此为你掏心挠肺?]
记忆中的另一个自己那血淋淋的头颅乍然睁眼,目呲欲裂的对他投来了惊怒的视线。
——你。
——你对我阿姐,做了什么?
如同现在的关玉麟知晓了过去的记忆,过去的他也知晓了现在的种种。
抚摸肌体,亲密交融,明明是做梦也无法得到的。
明明是死都不能得到的。
——你这个畜生。
头颅的眼珠染为了完全的血红。
[哈,哈。你也只会这样了。]现在的关玉麟忽的觉得无比畅快,这病态的快感将他的所有理性撕的粉碎。
[是啊,毕竟你没能做到的,我可是做到了。]
[你却到死都没能做到呢。]
明明如此痛快,嫉妒却愈演愈烈,如烈火燎原,烧的关玉麟粉身碎骨。
[明明是这样,阿姐更在乎的,居然还是你。]
他自嘲的狂笑起来。
这个始终不敢迈出一步的,懦弱的、过去的“我”
。
*
“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雪岭道。
于溪伸手捏了捏少年的皮肉:“但皮肉不腐不烂,仍鲜活如生。也掐算不出死期。”
“依你之见,如何?”
秦雪岭问。
“……唉,这事我真不出头绪。”
于溪烦躁的抓着头发。
“太蹊跷了。姐姐死去后弟弟便也死去了?可这关将军夫妇竟就这样将儿子放在这里。既不下葬也不做处理,竟然就这么摆着在床榻上,这尸体放了这些天竟也毫无异样……定是有外物干涉……”
秦雪岭神色越来越凝重,“于溪,这事得硬来。”
“怎么硬来?你让我和那掌管兵权的夫妻俩打起来?我这身板,就我这柔弱的身板?”
蓝眼青年挺了挺自己单薄的身板,不可置信的问。
秦雪岭沉着道:“你我现下是寄居在将军府的贵客,虽受皇家关注,你我来自天师府一事却从未告于这夫妻二人。”
“我那皇帝‘爹’也有他的顾虑嘛,毕竟将皇室和天师府的牵扯摆到明面上来,于他也不好看。”
“这于我们正有方便,我们眼下是朝廷安置于此的客人,又是首先发现尸体前来报丧的……这夫妻二人不会对我们多加防范。”
“你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