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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上的哥斯拉被白石落下,她睡得香沉,甚至连自己已然离开主人都毫不知晓。直到天空尽头,那些稀疏不少的粉色花朵间隙,大风满贯而入,吹落一片粉妆,迷得我们立刻闭上眼睛。
在世界回归沉寂时,猫咪慵懒幽媚的一声「喵——」,便成为填补安宁的最美旋律。哥斯拉摇摇尾巴,蓦然间便从我膝上跃下,纵身跳上一边高出的花坛。
知道那只小懒猫不会走远,她摇着尾巴走在绿叶边,却引得兰一阵惊慌。少女牵着阿八,急急转身想去追赶哥斯拉,动作多少有些不协调,但「咿呀」的感叹声却此起彼伏,将这个春樱飞逝季节涂上一层明媚。
家门已在眼前,我扬起嘴角看向身后不远处,无奈喊着「喵酱」的兰,心里终于轻快起来。
直到不久,远处踩着脚踏车的邮递员,蘸着那一格接一格幽黄的光,最终在我面前停下。虽然我疑惑的视线已经如此昭然,可他还是喘了一口气,扶着帽子匆忙询问:
“请问…您是花田小姐么?”
看出是经常为这一区域寄送信件的邮递员,我连忙点头。
“真不好意思!”
他立刻转身去斜跨的背包里搜寻,最终掏出了一只浅褐色的信封,“这个封信被我塞进包里的时候,漏到了布包破损的缝隙。今天准备处理掉那破包的时候,才发现这封信!”
“是么……”
我迟疑着接下他手中的信封。
“看邮戳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信了,真不好意思!”
年轻的邮递员将脚踏车靠在一边的围墙上,人则朝着我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我慌忙抬手阻止:
“没事的!我的话,应该不会有急件!”
寒暄几句后,那位怀着歉意的邮递员,终于重又跨上脚踏车,在夜露中隐去。
不远处,兰和阿八、哥斯拉玩耍起来。我微笑着扭过头,在路灯下,仔细端详起那已然皱了一个角的信封。
「花田蜜收。」
信封上如是说。
但很快,我又发现,这封信是从东京寄来。因为邮戳上清楚标明它所辗转的全部地点,而最初的那个位置,则落在东京。
渐渐忐忑起来,对这封信里的秘密心思复杂。
一边是期待,一边则是恐惧。
毕竟东京,那是我十六年来记忆最美、疼痛最重的地方。
但手指已经迫不及待撕开了封口,在空气里留下一个淡淡的摩擦声。
伸入,不是预想中的信纸。指尖是光滑的表面,凭感觉,那更像是一张相片。
“相片?”
心里疑惑地反问。
直到这张照片被取出,在春风中上下摇曳了一下,却几乎将我好不容易掩藏住的往事全部唤起。
那张让自己无限懊恼的最初作品。
九年前的-「花见」,初识日本那樱花初放的震撼,在记忆之源印下这张相片,却因为一个意外,而让照片成为一片朦胧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