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页)
“除了这两瓶是父亲的酒不能动外,其余酒,司徒记者都可以挑想要的。”
林正一指了指酒窖里唯一上了锁的两瓶酒,那是1982年的拉菲,世界名庄伟大年份的顶级酒,现在已经非常稀少珍贵。
“算作是我送的礼。想想还真抱歉,这是我第二次见司徒记者,都没带礼物。是我不对,我不太晓得该送什么给女性朋友,平时也没有这种意识。”
这段话,前半段讲得真挚实诚,后半段则好像有点……
早就听闻,眼前这位人类高质量男性,平时忙于工作,总是不解风情,虽有不少美女想方设法投怀送抱,但能近得了他身的女子少之又少。结合他的为人,他后半段话好像说得没毛病。
可是听的人都知道,林少庄主已经28岁,再忙,也要考虑成家了……
司徒安然尴尬地笑着,比哭还难看,又得绞尽脑汁想该如何拒绝……
而望着那两瓶被单独锁在一处的1982年的拉菲,陆和暄愣住了。他知道,其中一瓶,是母亲的,或者说,是父亲想要赠予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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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一在莲石酒庄又待了几天,直至葡萄汁完成发酵,顺利入桶。
司徒安然不由地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是酒庄少庄主,在一年中最繁忙的采收榨汁酿酒季与作业工人一起坚守生产线呢。
这几天,他俩经常在一起,看陆和暄淋皮,看马工压酒帽,试李工倒出来的每天不同样的半成品葡萄酒。
这些发酵中的葡萄汁,颜色一天比一天深,香气一天比一天充沛,口感一天比一天少点甜——葡萄汁发酵成葡萄酒的过程,就是汁里的糖分在酵母作用下转变为酒精的过程。等含糖量小于或等于40gl时,就是干型葡萄酒了。
发酵期间,刘工天天来取样,在实验室里操作各种先进仪器,密切监测葡萄汁的含糖量、酸度、酒精度、酚类物质等。这些指数达到一定程度,即意味着发酵完成。
随着时间推移,七个不锈钢桶的各项指数陆续达标,发酵正式完成。葡萄酒被转移,余下大量皮、籽和梗等渣滓,于是陆和暄与马工等其他工人一起,用铲子将桶里成堆积压的渣滓铲出来。
十月西北的气温已将近零度,然而酒窖里作业的工人却热火朝天。
陆和暄只穿着一件短袖,一条破烂牛仔裤,赤膊上阵,在司徒安然和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场力量与美学的较量。
一开始,司徒安然还能听进去李工详细专业的讲述:
“我们采用的是囊式压缩机,待会压榨时,在气囊里灌满空气,利用气压对葡萄渣进行压榨。气囊内气压的强度会逐渐加大,但需要把握强度,免得过强而萃取出苦味……”
后来,司徒安然发现自己的五官,只余眼睛还有感觉,听觉、嗅觉之类的好像都失灵了。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那么奋力工作的陆和暄,就是这一场景中最抢眼的男主。
为减少头发在干活时造成的不便,他用黑色发带将前额的刘海扎起来,这样即使汗水染湿了头发,也不会黏住眼睛影响工作。因为脸长得好看,这随手胡来的发型,都比高级发廊里tony老师精心修剪的造型还要酷。
他小麦肤色的脸上溅了不少紫红色的酒液,自己却浑然不觉,只顾着低头铲渣。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流畅,饱满结实,让司徒安然不由地想起意大利雕塑大师的作品。
汗湿的单薄短袖紧贴着腹部,腹肌就像一座坚实的城墙,硬度十足,每一块肌肉都能看到明显的走势,如同刻划在上面的浮雕。长腿如松柏,每一步都在展示着力量与自信……
陆和暄,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造就这件作品的雕塑家就是偏心的造物主。造物主吻了他,于是他成为一个还未真正长成的东方美男子。
司徒安然看着认真工作的暄儿,不由地痴了。
这几天,她看着暄儿干着酒庄作业里最苦、最累、最脏的活,胸口一直闷闷的,像堵了什么。
虽然典雅餐厅里的烛光晚宴非常浪漫,晚宴上的葡萄美酒配佳肴也很有情调,但酿酒却是辛苦、艰巨的体力活,要流血流汗,还有生命危险。
暄儿,他本是晚宴上最出色的存在,他的品酒天赋、侍酒技能本可以让他在葡萄酒行业大放异彩。但是,他却在酒窖里挥汗如雨,这里磕破了皮,那里撞瘀了伤……
工人将铲出来的渣滓放入囊式压缩机。压缩机启动后,气囊里空气越渐增多,气囊越变越大,温和而均匀地挤压着葡萄渣滓,流出深紫红色的浓稠葡萄酒。
这些萃取了皮、籽和梗更多色素与单宁的葡萄酒,将为刚被转移的葡萄酒注入更为强劲、美丽的生命力。然后,它们会被转移到新购买的美国橡木桶中,或已经使用了三年的法国橡木桶中,开始或漫长、或短暂的熟成过程。
看着被二度压榨的渣滓倒出来,林正一笑着说,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以前,我们只把这些渣滓用作堆肥,但明年开始,将用于研发美容产品。”
他顿了顿,继续说:“司徒记者你应该也看到了,酒庄在东南方又修建了一个车间,那就是化妆工厂。到时将从这些葡萄渣上提取抗养化成分和活化成份,专门研制养颜护肤产品。莲石酒庄会给司徒记者奉上最佳产品。”
春风和睦的林正一,冷白色肌肤上一丁点瑕疵都没有,同样也是造物主吻过的幸运儿。
司徒安然看着他那连女人都羡慕不已的肌肤,不由地道:“莲石酒庄研发的美容产品一定很受欢迎,因为少庄主这张脸就是最好的广告啊!”
说完,不忘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