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1页)
教皇大人半天没反应,老夏等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扯扯他的头发说:“你说的那地方在哪儿?”
凑近听了半天,模模糊糊听到了答案,老夏手一松,史昂的头重新撞回地砖上——一声闷哼响起。
夏黄泉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浮灰,拽着一只酒瓶迎着月光昂首阔步地离开教皇厅,期间在经过雅典娜巨像时酒瓶一举,说道,“踩着你的地头也不好一点事都不做,帮你那个不省心的教皇去看看那古怪之地。”
不多时,夏黄泉来到了史昂说的旁人无法进入的地方,就是一个断崖,悬崖下是惊涛拍岸的澎湃浪潮,浪花汹涌的声浪在寂静的月色下尤为清晰。
像远古海兽的鸣叫。
老夏莫名其妙地兜了一圈,哪儿不能进了?不就是一个悬崖嘛。正纳闷,一股异样从海水中升腾而起,夏黄泉眯眼瞧了好一会儿,然后直接跳入了海水中。初一接触到海水,他便感到有股膈膜般的东西挡了自己一下,但是很快的,阻碍感猝然消失,海水劈头盖脸地包围上来浇他一个透心凉。
阻隔一经消失,熟悉的威压随着海浪慢慢变强变浓,夏黄泉陡然变脸,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漩涡般的潮涌从他脚下的海底深处喷发出来,七股漩涡怒然钻出起伏不定的洋面直冲云霄,七个浪头七个方向七种色彩,转瞬即逝,眨眼消失在星斗满天的夜空中……
瞅着天上璀璨的银河,老夏的脸色是变了又变,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该死的,海皇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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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拍打崖壁的轰鸣声唤回了夏黄泉的神智,长夜漫漫,他却浮在冰冷的海水中仰望天空?!真是个不错的消遣。他自嘲地想。我不应该来这儿,老夏脸一垮,无比地沮丧。为什么他没喝醉?如果酩酊大醉了,就不会头脑发热跑到这里来……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揭开了雅典娜的封印,见鬼,真t见鬼极了!此时此刻,夏黄泉非常想指着某人的鼻子骂娘!
骂娘不能解决问题,好在他的理智在那一瞬间占据了上峰。还是赶快上岸去,扭头看向高高的崖顶,狐疑在脑中一闪而过:这悬崖原来有这么矮吗?正寻思纳闷,身体一个没浮稳往前一冲,导致他喝下了一大口咸涩的海水。差点把嘴巴呸麻了。
老夏翻身扎进海中,刚才好像看见海里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沿着崖壁边缘在海中好一阵摸索,徘徊许久却根本没发现任何异样,正打算放弃,那抹古怪的闪光又一次出现了。
夏黄泉奋力追着那片微弱的光芒潜入更深的海水中,并赶在它再度消失前抓住了它。重新浮上海面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铜壶,外形十分之眼熟——雅典娜宝壶。
她手里到底有几个宝壶?老夏不由得怀疑起这东西的稀有度,不是说有价无市吗?
上面有封印,夏黄泉认得这个字迹,这是雅典娜女神的封印,但是奇怪的是,这封印上面探查不出雅典娜的威压,也就是说过了“保质期”
,既然已经过了时效了,为何还在发挥作用?因为不敢随便撕破它(有波塞冬那血淋淋的例子在前),老夏抱着瓶子上到岸上。一接触到陆地,便迅速席地而坐,把瓶子放到面前,伸出两手闭上眼睛,然后全神贯注释放出威压……
睁开眼睛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帖撒利亚,奥林匹斯山之巅——永垂不朽的神之领域。
地上的人类曾经编写诗歌讴歌它:我来自阳光照耀的灿烂之境,金色的花园似红火,北风在那里睡得安安静静,从不吹它们的法螺。那里没有风吹雨洒雪凌,只有宁静的空阔,乾坤朗朗,白日照临,那里所有神界居民都永远其乐无穷……(前一句选自穆尔的《一个北国人之歌》,后一句选自弥尔顿的《科玛斯》)
“哈迪斯——”
一只小手从后方拉住他,夏黄泉回头,不由得瞠大了眼。
那是……孩童时代的波塞冬。
小小的波塞冬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也很吃惊,“你长大了……”
言语中充满了超出年龄的老成。
冥王说:“即使是神也会成长。”
转瞬间,老成不见了。“长大了有什么好,”
小波塞冬瘪瘪嘴,湿漉漉的大眼睛写满了排斥之情。“大家快快乐乐的生活不好吗?长大以后只会互相攻击互相争斗,我不喜欢。”
“所以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哈迪斯失笑连连,蹲下身,双眼与他的持平。“雅典娜的封印已经失去作用,你可以出去了。”
“这里很好。”
小波塞冬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反正他不要我了。”
“谁不要你?”
小波塞冬孩子气地跺脚,忿忿道,“他又凶又坏,杀了好多人,他觉得我的存在既碍事还碍眼,甚至喜欢扯后腿,正好,我也不喜欢他,我才不要回去!”
冥王大吃一惊。海皇打算割断一切与温情有关的联系吗?在他看来这份情感和记忆太过脆弱?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会持续影响他的判断,所以干脆直接舍弃童年?舍弃“脆弱”
?
思考间,小波塞冬像抱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冥王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哈迪斯,我很想你……这里空荡荡的,谁都不在了,林中仙女和妖精也不见了,大家都走了。”
冥王反握住他的手,温和地说:“你也可以走。”
“我不要我不要。”
小波塞冬畏惧地摇头,“我不要离开帖撒利亚,我不要和别的神祗打打杀杀,我不喜欢争夺信仰权。”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大家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