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1页)
正常来说,如果球队队员正好是上大学的年纪,那么球队会为队员安排合适就近的大学就读,但堪萨斯城的大学大概都入不了林漫歌的眼。
宿延点点头,随意道:“都行,看你们吧。”
见宿延在大学和专业上妥协,林漫歌脸色好了些:“嗯,我过两天把学校和专业信息你,到时间会有人联系你注册报道。”
“好。”
宿延起身:“还有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我先上去收拾东西。”
林漫歌摇了摇头:“去吧。”
回了房间的宿延给沈掠星打了个电话,没接,这个点沈掠星大概还在上课,听说最近高考班上课都配电子检测仪,检测到电子产品直接没收。
宿延知道他接不到,但就是想打。
比起亲人,父母和宿延从小到大更像上下级,他应该做些什么、完成什么,在爷爷面前又该如何表现。
而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因为什么事伤了心,他们从不过问,尽管宿延曾试图过向他们寻求帮助。
比如宿铠在他们不在的那一年里经常欺负他、比如夏校的同学们孤立他、比如南墨还没有建立橄榄球队时,他跟在一群大人后面打橄榄球,被那群大人勒索了半年。。。。。。
宿延提出过想跟着他们一起出国,但他们必须要宿延留在家中,在宿宪庭面前刷存在感。
他们有庞大的生意要做、有重要的大人物要见,任何一件事都比宿延重要一万倍。
今天被叫回来,宿延想过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叛逆和他们吵一架、也想过或许他们会装模作样地挽留一下、再不济他们会客套地对自己进行一番祝福或嘱咐。
但什么都没有,他们交代了爷爷的意思、惋惜了投资的大笔资金、安排了合适与足够体面的大学,像宿延成长过程中的智能管理者,和父母二字没有丝毫关联。
宿延从来都是天之骄子,有许多同学羡慕他,想跟他交朋友,他们认为宿延一定没有烦恼、一定快乐极了。
宿延没有人诉说自己的孤独,没办法告诉身边的人其实自己很难过,直到沈掠星把那块手表从家中角落翻出来,拍了拍灰,充上电,点开手表里唯一一个联系人,热情单纯地问他是谁,还说要跟他交朋友。
宿延坐在床上看着逐渐变暗的天空,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星星”
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烁,仿佛骤然将这灰蒙蒙的天际点亮。
有坚冰在这瞬间裂开,宿延笑起来,他迅接起电话:“喂?”
“怎么啦?”
沈掠星的语调上扬,心情听起来不错。
“我待会儿回宿舍了,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宿延提起简单收拾好的行李,又带好自己这两年的奖牌,准备下楼。
“不用,刚吃了晚饭,很撑。”
沈掠星听起来正在走路,那边有风声和校园的环境音:“天都黑了你还回来吗?在家住一晚好了。”
“天黑了才要回来。”
宿延道:“我今天去你们教学楼下接你下晚自习好不好?”
沈掠星那边只剩初夏的环境音了,似乎被宿延这个提议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几秒后,他才犹疑着出声:“好啊,随便你。”
“嗯,那你好好上晚自习,下来就能看见我。”
宿延拿着行李下楼,和沈掠星道了再见。
一楼客厅已经没人了,没有人打算跟他说再见,他们总是日理万机,宿延习以为常地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坐上车。
刚上车沈掠星就给宿延了个消息:你到了学校跟我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