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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观部的一个副总则带着方案组五个组的正副组长提前下山,去了几公里外的清源山吴县,做实地勘察。
需要勘察的地方太大,用了四辆车兵分四路,原先被夏烛踩过两脚的那个三组副组,在走的时候故意把夏烛剩下了。
人多,本来就照顾不过来所有人,几辆车的路线和走的时间又不统一,通车的另一个副组见夏烛没在车上,问是不是把夏烛剩下了,三组的那个副组说她坐别的车走了。
连着走了两三个小时的山路,都累了,听他这么说,那个副组就也没再多嘴问。
清源山做山体设计是要在地下埋线,夏烛只是往前走了二十几米,确定更适合埋线的地方,再回头找人发现车已经不在了,两辆车都不在路边。
掏手机想发消息问一下情况,发现山里没信号,根本拨不出去任何电话。
原地等了十分钟,没有任何有人的迹象,联想到刚在车上那个副组冷眼瞥自己那两下,差不多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来得人多,确实招呼不过来,到时候那人说看错了才把她剩下的,别人也拿他没辙。
夏烛叉腰吐息,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六点半,还不算晚,这里距离他们居住的酒店有差不多十公里,纯两条腿走,快得话两个小时能走到。
虽说天色渐暗,但在景区内,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眼看天马上就要全黑了,夏烛也不想再等了,直接收拾了脚下的设备,背上包,准备徒步走回去。
沿路走了三公里,终于遇到一个小超市,超市用公用座机,夏烛惊喜,当走上前才想起来手机还是没信号付不了款,全身上下又没有一毛钱。
老板娘抱着孩子在看电视,看到她的装扮就知道不是山里人,笑着跟她说不用付钱,让她直接打。
夏烛舒了口气,连声感谢,摸出手机调出通讯录,先是给一组和四组的两个组长打了电话,都没接通,估计他们还在回去的路上,沿路没信号。
拇指拉着屏幕滑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在周斯扬和陶桃里选了陶桃。
周斯扬中午跟她说过晚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她这边真联系不到车也就是多走点路,没什么,陈岩昨天说的那个四千万的单子她已经非常抱歉了,不想再耽误周斯扬事情。
和陶桃的电话接通,三言两语说了下现在的情况,然后让她帮忙看能不能联系到开回去的车,拐头找她。
说到最后夏烛也没抱什么期待,她已经走不少了,说不定再联系让车再回来接她,她都走到了,再说陶桃现在人也在山上,山上山下的,到底是不方便,能不能联系上的都要另说。
挂了电话,夏烛跟老板娘道了谢,背上包继续徒步往酒店的方向去。
好在过来时是沿着一条大路走的,这让夏烛在没有任何导航的情况下,也依然能找到回去的路。
和夏烛想的一样,回去的一路上都没有碰到拐回头接她的车,可能是出来勘察的车又开去了别的地方还没回去,也可能是陶桃还没有联系上人。
夏烛背着包走了一个半小时,祸不单行,天开始飘雨。
刚入秋,南方的雨都下不大,毛毛细丝,也就是沾湿人发丝的量。
夏烛叹了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就当是徒步运动了,设备包往肩上扔了扔,继续往前。
雨说是不大,但淋久了,肩头的布料和发顶也湿得差不多,在这段“徒步运动”
之前,夏烛已经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这会儿腿确实累。
大概又走了十分钟,能遥远看到酒店影子时,她低头想看手机有没有信号,前方忽然一束亮白的车灯打过来。
再接着“嚓”
一下,混着雨水,车轮摩擦在沥青里面的声音。
驾驶位推门下来一个人,打着黑色雨伞,他脚步很快地走向她,雨伞遮在头顶时,夏烛忽然想到几个月前,在中宁楼下的那个雨天,周斯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只不过那时候步伐没有现在急。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周斯扬声线没有往常那样温和。
刚夏烛和陶桃的通话里,夏烛有说过让她尽量不要跟周斯扬讲,所以陶桃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周斯扬,只是在联系车联系不上,又看时间渐晚,才旁敲侧击地找人要了周斯扬助理的联系方式。
弯弯绕绕再联系到周斯扬本人又是半个小时后。
所以周斯扬是在十分钟前才知道这事。
第一反应确实有点生气,像上次手术一样,夏烛在做这些事时,没有想过找他,至少不是第一个找他。
夏烛略微分神,手里的包已经被他接过去:“……你今天不是说晚上有事吗?”
“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就算我过不来,我也可以……”
夏烛感觉到他生气了,顺了顺头发,也有点心虚:“我想着就是多走点路,当运动了,怕影响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