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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衣回收站的衣服本来就是用来帮助有需要的人,只要不拿去倒卖牟利,就没问题。以后不要用这么刻薄的字眼形容同学,在学校里就要好好接受教育,宽以待人。都给我回去上课。”
巡逻老师说完这话,深深看了黎帅一眼,率先走了。
黎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剜了李言喻,气得笑:“我算是服啦,学习好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之后李言喻忐忑了很多天,但却没收到什么通报批评。
某天武老师在临放学的时候把她喊了出去,让她去办公室。
办公室关着门,里面放着几个很大的纸箱,纸箱里装得全是厚厚的冬衣,什么款式都有。巡逻老师在里面,冲她招手说:“来,赶紧选一选,马上放学了,后面还有同学等着。”
李言喻好心酸,飞快拿了一件毛衣,一条保暖绒裤抱着就往寝室走。
下课铃声响在身后,她觉得人生真难啊,冬天真漫长啊,日子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苦,但幸好这个世界还有善良的人。
最无助的学生时代都是这么过的,她反复被生活殴打,偶尔被他人小小的善举照亮。
后来时间慢慢就过去了,到了高三,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翻了出来。
起因是薛琪的手机不见了,而事当时,只有两个人在现场,一个是李言喻,另一个叫汪有。
那时是午休时间,李言喻从宿舍返回教室拿手机,正碰到在教室里背单词的汪有。因为已经快上课了,李言喻索性就没回宿舍,在课桌上趴了一会儿。
二十分钟后,薛琪来了。
她先是在桌肚里一通翻找,然后又在同桌的桌肚里找了好一会儿,接着把所有的书全部倒出来,最后趴在课桌上呜呜大哭。
李言喻跟人不熟,也就没过去,依然趴着睡觉。她抬头看了一眼汪有,现他也两耳不闻窗外事,自顾自地背着单词。
临近上课,同学们都6续回了教室,几个女生纷纷赶来关心薛琪,询问情况。
薛琪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地说:“我手机不见了,那是我爸刚送我的生日礼物,要三千多呢。”
李言喻忍不住在心里喟叹,真贵啊,这可抵得上她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众人一边安慰一边帮忙拿手机打薛琪的电话,但那个号码显示已关机。大家都很着急,有人问:“你进教室的时候,谁在里面,问问他们呢?”
这话一说出口,薛琪就停止了抽噎,平静地看向了汪有和李言喻。
汪有反应很大,把英语课本重重合上,说:“我可没偷你的手机,我一直坐在这里背单词,去都没往你那里去过。”
此话一出,有人小声为汪有说话:“汪有偷手机还不至于吧,毕竟他爸妈是国税局的,每次都是豪车接送,而且他的手机还是苹果的,何必偷安卓机。”
“对对。”
汪有家有钱不是秘密,他平时吃穿用度都很奢侈,请同学们吃零食也很大手,甚至在篮球比赛的时候给所有队友买过肯德基,所以根本犯不着偷窃。
那么,把他排除之后,就还剩下一个人。
大家把目光聚集在了李言喻身上,充满探究。
这次却没人帮着说话了,毕竟她老是离群索居,为人孤僻,基本不和同学社交,满脸写着困顿没钱。
她确实有作案动机,也确实有作案的机会。
事情意味就变了。
明明最开始只是为了找手机,现在就变成了“贫穷有罪论”
和“被信任是有钱人的特权”
。
李言喻一一望了回去,说:“我进来的时候也没往那边去过,一直趴在这里睡觉。”
同样的话第一个人先说就抢占了先机,第二个人再说就是人云亦云。
有人小声嘀咕:“汪有这么说,你也这么说,那手机去哪里了?不可能自己长脚跑了吧。”
话里话外已经带着很明显的指向性,李言喻头皮麻,望向了汪有,希望他说句公道话,“我来的时候,汪有就坐在那里,他应该可以证明我根本没靠近过薛琪的座位。”
几人立马向汪有求证,汪有十分紧张,看了李言喻一眼,却沉默了。
过了良久,他说:“我没注意过,反正我一直坐在这里背单词,其他的动静根本没留心,也不知道生过什么事情。”
李言喻难以置信,但又无可奈何,想到他可能一直坐在那里全神贯注背单词,或许真没注意其他动静。犹豫了半天,她说:“反正我绝对没偷,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这种话放在当时的场景里,实在是很无力。场面一度冷却。
僵持了一会儿,赵天建说:“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要不搜一搜吧,这样也好还所有人一个清白。”
这话看起来温和,实际上充满机锋。
就算没搜出手机,他们也只会认为是她转移了赃物。偷没偷手机已经被盖棺定论,除非那个手机自己跳出来说出真相。
李言喻气血上涌,一步也不想退让。
她严词拒绝,高声说:“谁主张谁举证,你们要是怀疑我偷东西,就拿出证据,凭什么要我来证明自己没偷东西?我说句难听的,有没有可能是薛琪自己把手机放在家里了,或者在其他地方弄丢了?如果在我课桌里搜不出来,你们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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