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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枕部可能有骨折。
正常颅骨骨折存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钝器打击,另一种就是硬物撞击。
他走到石块旁蹲下,凑近一看,微微眯起眼睛,石头上有很微量的干燥血迹。
祁墨伸手搬动石头底部,发现纹丝不动,这块石头是长在地里的。
也就是说,如果这块石头就是“杀死”
死者的凶器,那么也是死者自己撞上去的,或者是凶手按着死者的头撞上去的,而非凶手拿起来往死者头上砸的。
“小张!提取血迹!”
“啊?啊?血迹在哪里?”
张俊宇慌慌张张地靠过来,四下看都没发现血迹,疑惑地看向祁墨。
祁墨指了指面前的石头,张俊宇顺着他的指尖凑过去一看,果然有一些些肉眼几乎看不出来的暗红色斑痕,“这……”
“提取回去验dna,看看是不是属于死者的。”
“是!”
张俊宇迅速打开勘查箱,拿出沾了蒸馏水的棉棒在石头上的血迹上刮了两下,暗红色的液体仿佛等待了很久十分饥渴般迅速爬上棉棒头,最后被丢进一次性试管内等待检验。
“还真是血迹啊!”
搜寻无果的周崇凑过来看了眼试管。
祁墨将单反相机挂到脖子上,对几人道:“通知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封锁这里,我们先收队,回局里开个会等验尸报告。”
无差别作案?
祁墨走进门开着的法医办公室,沈雨清正站在咖啡机前盯着滴落的咖啡液出神,听到动静猛地回过神来,“祁队长还没下班呢。”
他把那杯做好的咖啡递给祁墨,自己又重新做了一杯。
“今年的靖安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了,连外地来的都能死在这儿。”
祁墨喝了一口咖啡,很随意地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仰起头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喃喃道:“那位‘清道夫’还毫无头绪,命案又还在接连不断地发生,你说这是巧合吗?”
“是因果。”
沈雨清背对着他道。
祁墨一愣,怎么还扯上宗教了?说好的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
沈雨清知道他深夜拜访的目的,于是直言道:“死者陈希身上不见抵抗伤和约束伤,她是头部大力撞击在那块石头上导致颅脑损伤死亡的,不排除是意外,也不排除是有人用力按着她的头撞上去的,但如果是人为的,那个人的力气应该要特别大。”
祁墨听着上半句的时候点了点头,心道英雄所见略同,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喝咖啡的动作一顿,“凶手是男的?”
“上次涂伟鸿案的经验告诉我们不应该低估女性的力量。”
沈雨清端着咖啡绕过办公桌坐在了祁墨的对面,“从颅脑损伤的程度看,其实我更偏向于死者是摔倒自己撞上去的。”
“如果是意外,那她身上的刀和那三炷香是怎么回事?”
沈雨清不答反问:“你们给剧组人员问出什么了吗?”
“这个剧组虽然有萧乐迪和蓝玉暖两个当红女明星,但其实主创人员中大多都是新人演员,他们这个剧的主角团队就是像咱们这样的配置,刑警队的队员还有法医中心的人员,目前嫌疑人的范围锁定在剧组人员里面,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是剧组的摄像师,他说昨晚准备出去找吃的时见到死者一同往外走,当时他以为死者也是要出去吃东西的。”
祁墨把喝空的咖啡杯放到桌上,“但是嫌疑最大的是女二号蓝玉暖和男二号齐宣,据说蓝玉暖本来定的是这部剧的女一号,后来被萧乐迪抢走了女一号的角色,她是有杀人动机的,而齐宣,嫌疑就更大了,案发前两天,他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陈希发生口角,很多人都能作证,这两人现在还在审讯室坐着,我先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我跟你的看法一样,凶手不是冲陈希就是冲萧乐迪来的。”
沈雨清想起白天萧乐迪跟他说的话,把手边的一本书推给祁墨,“这是萧乐迪她们拍的这部剧的原著小说,里面的确有一个案子死者的死法就是死后头上被插了三炷香,萧乐迪说凶手可能是在模仿小说里的杀人手法,也就是有可能是无差别作案,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
祁队长瞪着面前那本黑色封面的书,真希望没有听到沈雨清说的这段话。
无差别作案,这是他们最害怕听到的几个字。
除非凶手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否则查起来犹如大海捞针,因为大多数案子其实都是从人际关系下手去破的。
祁墨托着腮沉吟半晌,眼睛亮了亮,“但从竹林里的足迹来看,死者是自己走进那片竹林的,如果不是有人约她去,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女孩子怎么会大半夜自己走到那片竹林去?”
沈雨清点头,“所以我第一句就说了,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凶手是冲陈希或者萧乐迪来的。”
祁墨望了望天,腹诽道:所以你后面说那一段是来混淆我的吗?
然后就听沈雨清接着道:“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凶手是一个很熟悉剧本的人。”
“所以说来说去,嫌疑人还是锁定在剧组里。”
祁墨话音刚落兜里的耍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周宇打电话来催他回去,说蓝玉暖坐不住了。
沈雨清抬手看了眼时间,道:“我跟你去看看。”
萧乐迪的金主
沈雨清双手插兜站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平静地看着审讯室里面的蓝玉暖神色冷漠地欣赏着自己的美甲。
蓝玉暖的外形跟萧乐迪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萧乐迪是美艳但没有攻击性的类型,蓝玉暖相对来说要更冷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