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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断了,屋里气氛一时冷了下来,凌初此道也是来看看安逢怎么样了,他心中带着愧疚悔意,这半月都没来看人,如今一时忍不住要来瞧一瞧,见人大好,并无太多病色,便没了话说。
安逢对着他言行处处拘谨,又让他想起拒绝安逢心意后的模样。
可方才安逢明明跟袁若全就轻松谈笑。
凌初心头微闷,却也不好说什么,一时间不知如何再问,只好道:“我先走了。”
安逢未料到这么快,他微微睁大眼,但也不敢多留人,就愣愣点点头。
凌初见他点头如此干脆,眉心微动。
他记得安逢这个年纪对他也没这么生疏的。
凌初默然片刻,然后转身欲走,安逢就像是回了神一样,忽然叫道:“义兄!”
凌初回身看他。
“我的玉英刀义兄可寻见了?”
“没有,武馆,还有往日你去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并未找着,也未瞧见可疑的。”
凌初看安逢面色紧绷,道:“我元宵那日还见你佩着那刀,你若是那日未出府,多半就是掉在府中了,我多让底下人再找找。”
安逢自然不是担心玉英刀,那刀正好好地跟一根玉势和一摞避火图锁在一处,他只是觉得凌初对此事颇为上心,心里反倒发愁。
都京守卫营,一听就是个顶忙的差事,要是玉英刀真丢了,安逢也不会觉得麻烦凌初,可玉英刀好端端地在他手上,却让人到处寻,不仅如此,还要大动干戈地让众人四处找,这岂不是为难人吗?
可那时话已出口……
安逢正想着,便听凌初道:“你也可好好在你房内寻一寻,说不定只是落在哪处,你忘了而已。”
安逢嘴唇微动,不过一瞬,眉目中就都是疑惑茫然,还有失落,连他自己心里都惊异自己演得像,心咚咚地跳。
听上去,义兄像是放弃了,不再寻刀?那自己好好藏起来,日后再拿出来便是,时日一久,哪还管丢没丢颗宝石,能见着刀都算好的了。
安逢暗自思忖,道:“或许是吧,那改日我再找找,近日义兄辛苦,还是多歇息,先不必寻了。”
凌初点点头,看他片刻,忽而问道:“我看着老了许多?”
“什么?”
安逢脱口而出,眉眼间假装的忧心顷刻便就散了,他记起自己醒来时说的话,脸色变得尴尬,“不是不是!”
袁若全知道这些话他最好是不听的,于是自觉避嫌退了几步,走到屏风外,留下凌初和安逢眼神相对。
安逢眼中无辜又慌乱,他还以为这事早就过去了,毕竟这些日子凌初都未提过这茬,但一细想,他们分明是见面极少,话也没说几句,这才未提。
义兄也还在意相貌?
也是,被人说老,谁会高兴?
安逢摆手,“我那是人还不清醒,随口一说,”
他说着想了想,觉得话有些假,“义兄衣不解带地照看我,自然憔悴些许,是我说错话了,再说三年过去,人有变化再正常不过,我……我不也长高了嘛,但义兄是绝对不老的。”
安逢心虚反而会直视凌初眼睛,他眼神带着忐忑慕意,但并不明显,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没察觉到,所以不自觉流露了出来,他从前一直与凌初这般相处,不知如今已大不相同,不该再用这样的目光。
凌初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继而笑道:“无事的,我只是随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