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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有人带头闹起了事,都是武人,言语都用得激烈,不一会儿就闹得更大,多数人虽仍存理智,但还是架不住越劝越上火。
守卫军不可随意亮刀动武,只冷脸应对,眼看争论渐渐变成了推搡,守卫军眼神警惕,手已摸上腰间刀……
忽听一声刀出鞘的清亮响声,几乎同时,一把锃亮锋利的环首刀飞速穿过人群,稳稳插进一旁的粗壮树干,几乎将树劈成了两半。
刀刃闪着寒光,刀柄嗡嗡震响,震得众人哑了声音,一片鸦雀无声。
守卫军反应过来,慌忙朝向出刀的方向垂首行礼。
要伤一人,那是有准头,可人群中未伤一人,就是准到可怕了。
力道千钧,百步飞刀,是何人,会有这等武功……
众人从心惊肉跳中回过神来,他们怔怔看向来人,意外地发现出刀人比想象中的年轻许多……
凌初面色难辨喜怒,眼眸平静无波,冷声道:“我朝律法,私自斗殴者,罚银二十,杖一百,成伤者,黥为城旦,死人者,处极刑。”
凌初看向守卫军,“除偷盗抓捕,敌方动手以外,守卫军事先若未吹哨警示,同刑。”
晏朝律法严苛,那些闹事的人都一头冷汗,方才气性上头,现被吓得冷静下来,后背已是湿透。
幸好,幸好没动手!他们当中有些人,还是想要以后参考选擢列进守卫军的!要是有了一笔黑,还怎么能吃官家饭?
武馆掌柜是头一回见到凌初,心想应是久无结果,直接亲自来此,他见凌初好似心情不佳,下意识地低声下气:“军使大人,这几日小人绝对是上上下下翻得仔仔细细,是当真没见那把玉刀……”
最近时日守卫军是隔一日便来一次,虽说不算折腾,但也对名声不好,他要守住这武馆啊……
武馆主事拍起了马屁:“天下谁不知道元靖将军的名声!小人心中自然也十分敬佩。武馆大堂挂的图,也大多绘的是将军的马上英姿!今日一见军使大人,便可想象元靖将军的威风。贵府公子虽然隐了身份,但周身气度不凡,腰间佩刀更是华丽,我得知是将军府上的公子之后,都是为公子派最好的人教,做的是良弓好箭,用的是上等的马,厢房好菜好药也是时时备着,温水热着,以备时时梳洗,每一步都安排仔细,绝无疏漏……”
凌初微微蹙眉,一旁人见了,打断话道:“军使不爱听这些。”
武馆掌柜扯着嘴角笑:“小人是说,我知安公子身份,这儿其他的人虽不知,但也多多少少都清楚来人份量,绝不会打小公子主意!那把玉英刀我见过……”
他说着顿了顿,“绝对的好物件,价值千金,是就算拿了也不好出手的顶尖货,我们练武的,自己有看家本事,往来教的有些是达官贵人,眼睛都精着呢,绝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凌初道:“他可曾取下过刀?”
“安公子平日里来很是低调,只带着贴身护卫,来了便就练武,”
武馆掌柜慌忙道,“我是从未见过安公子取下刀的。”
“上一回来,是什么时候?”
“记录在册是元宵前一日。”
“元宵那夜可来了?”
“没来没来,那夜大雪,又是佳节,武馆人少着呢。”
“平常教他的那些人呢?”
武馆掌柜立马便就将人带了出来,四人之中,男女皆有,身姿挺拔,眼神极亮,的确是练武的人,还有些年头了。
“平日教什么?”
“都是些防身的招数,不过这几位武师各有精研本事,”
武馆掌柜一一指过,“箭术,马术,轻功,骑射。”
凌初看了看,轻功……安逢竟还学轻功,这该多累。
武馆掌柜的人道:“还有一人,不过元宵后就没来了,是个男人,叫石成,他没签契,是武馆散师,行踪不定,半个多月才来一回教安公子剑术……”
武馆老板脸色变得心虚起来,“会不会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