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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孩子……”
“啐!你不要脸,这时候还……”
“还怎么?反正还没到,再来一次!”
“不──啊……”
一车春色,直赶得上漫山春光……
肚里的宝宝快五个月了……小蝉摸着肚子轻轻地笑。
她不多想什么,只要宝宝生下来就好,这是她的孩子!
自从扫墓回来,颜铸便没再提起柱子哥的事情,其实她心里有不安。但,有了身孕后,整日价贪睡成痴,她实在没更多的心思去想别的。
死了的毕竟是死了,活着的却还在路上。
有时,男人会流露太多的占有欲,她害怕又……安心?
他上回回来就去问家里的大夫,然后贼笑兮兮说,床底间的事不会伤了孩子……好羞人的,竟拿这个去问大夫,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呢?
但是,他还是很小心,每每见他辛苦地忍着,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粒子,她心里竟然觉得暖暖的。
人为什么那么难懂?
沈嬷嬷敲门进来:“小夫人,二太太的侍女小兰过来给你送东西。”
“哦。”
挽了两个丫鬟的小兰乖巧地欠身施礼:“三夫人万安!我们夫人前儿个出去踏青,遇到个人,说是有东西要给三夫人,就让我给送来了!”
“什么?”
小蝉疑惑地接过小兰手里的绣花荷包。
打开,荷包里是对做工粗糙的银耳坠。小蝉的手轻轻发颤,这是……这是柱子哥第一次挣钱替她买的耳坠!当时,她死活都不要──
“银的耶!那么贵重,我不能要!”
柱子哥搔头发窘:“妹子,我知道不好看,以后我一定给你再买好的!”
“不、我不要。你拿去给大婶儿。”
“你不要,我就扔了!”
“哎呀!别──”
她扑出去捡给他扔出去老远的耳坠子,“你真是傻蛋,你留着吧,以后再给我啊!”
触抚手中冰凉的坠子,小蝉问:“给这个东西的人呢?”
“原来那人没说瞎话,他说三夫人一看见这东西就知道他是谁!那人是三夫人的谁──”
“人呢?”
小蝉打断她。
小兰转了转眼珠:“三夫人,我说了你别伤心。我们夫人见着那个人时,他已经受了重伤,只剩一口气……”
小蝉眼前一黑:“啊?”
“您没事吧?”
“没,没事。你说。”
“噢,那个人见我们夫人长得慈善,就托她把这个东西转给三夫人,说来世……”
小兰偷偷瞅了眼小蝉,见她面无表情才继续。“说来世他再来找你。”
“那,那个人的……”
小蝉轻喃。
“那个人夫人厚葬了。后来打听到……”
她又不说下去。
“你说好了。”
小兰吐吐舌头:“后来打听到说,有很多人打他一个人,最后他打不过才死的。打的时候他一直在骂……在骂三老爷,说什么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小蝉再不说话,挥挥手让她走。
小兰悄悄退了出去,心里骂道:“什么德性,也学的三老爷的样子,挥一挥手,呸!”
房里的小蝉,摸着肚子,两行泪终于慢慢滑落……
颜铸回到方回轩时,沈嬷嬷正守在门口。
“三爷,过晌午的时候,二太太派小兰给夫人送东西。小兰走了后,夫人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