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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胜向孙翼问道:“这司马晋听说曾在侯爷手下当过谋士,也是半年多前祁阳城破才投靠睿王的。侯爷既与他曾有宾主之谊,那对此人的才能定是十分了解,不知他可有外间传言得那么厉害?”
孙翼呵呵笑道:“这个司马晋的确有经世之才,若是将军能想办法将他收为己用,定然能助你一臂之力。”
“哦?”
黄胜顿时感了兴趣,吩咐左右将被俘的司马晋带到厅上。
一个天下名士,本自有高洁之气,可此时此刻双手双脚却被铁链锁着,每走一步,都发出铮铮的响声。
衣衫虽算不上凌乱,但神色中却带着一股悲凉。他不愿跪下,眼前这个一脸桀骜,目中无人的黄胜,令他连看都不想看。
“你就是司马晋?”
黄胜斜着眼,大声问道。
司马晋索性闭起了双目,别过头去。
黄胜见他如此,心知他定是瞧不起自己,猛地将酒杯摔到地上,怒道:“司马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听着,若是你现在肯乖乖跪下,当我的谋士,我马上就放了你,若是不然,我就送你下黄泉!”
司马晋仍是未睁双眼,只听他口中淡淡说道:“宁远只佐明主,不伴庸将。”
庸将,他居然敢如此说?!
黄胜顿时怒不可遏,饶他是天下第一谋士,饶他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黄胜熊熊烧起的怒火只想将他杀之而后快。
他怒视着司马晋,冷冷道:“你既一意求死,我便成全你!来人,将他拖下去鞭死,再将尸身悬于涟州城楼,暴尸三日!”
沛池,睿王下令所有军士拔营启程,立即回沧平。
婉月见所有人都忙忙碌碌收拾行装,便心知大事不好,她先要去见睿王,可却被靖宣拦在了门外。
“司马夫人,王爷吩咐了,请您即刻收拾东西,过午后我们便要回沧平。”
婉月心中一跳,她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她仍是坚持:“我一定要见王爷,你去告诉他,若是他今日不见我,我就留在沛池,是不会走的!”
婉月的神情如此坚定,令靖宣不敢违拗,便又硬着头皮进屋去禀告睿王。
好一会儿,他终于推开了门走出来。
几日未见,初来沛池时那个豪气干云,意气风发的睿王,此刻脸上却只剩下了郁郁的神情。
婉月浑身不住地颤着,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好不容易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败了,是吗?”
他点点头,侧过身去,不敢看婉月,他只怕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会更加哀伤。
婉月挺着肚子绕到他身旁,直视着睿王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道:“告诉我,宁远在哪里?”
他不答,她就仍是问,“宁远在哪里?”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是只要他不说,婉约的心中便仍是存着一丝希望,她宁可自己猜的全是错的。
一遍一遍,她的泪珠染湿了面上的黑纱巾,可仍在问:“宁远在哪里?”
他究竟在哪里啊?!
睿王抓住她的双臂,哀哀道:“婉月,我没有料到孙翼投了黄胜,当我接到军报之时,北路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