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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平氣和不帶迫脅,可是許伶已經徹底聽不進,呼吸緊得像是缺氧,雙眼不聚焦,握著水果刀陡然朝脖子上划去。
事情在眨眼間發生,沈靳防不及防身體比大腦更先行動,兩步跨上前,在混亂中緊握住刀身。
他的突然靠近讓omega僅存的一絲理智斷線,本能地咬在了橫在眼前的手腕上。
血沿著劃破的手心淌了一地,她咬得很重,重到沈靳左手都發麻,以至於一剎那感覺不到痛意。
又搞砸了嗎。
他望著咬到脫力,癱坐在地上驚顫的許伶,想到了余沁那時垂著頭,嗒嗒嗒流的血浸透了白邊短衫。
第四十章
盛放情緒的容器滿到溢出,終於在眼下不堪重負得裂開傾瀉一地。
a1pha敏銳又眼快,他手上的傷觸目驚心,加上一身猛烈的omega信息素,顯示是不能馬上回家。
沈靳去醫院處理了傷口,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聯繫a1pha說所里臨時安排,要出兩天差。
「幾號回來。」
這樣的情況以前也有過,對方雖是明擺的不快,但也沒有對此生疑。
他把醫生開的消炎藥放回桌上,坐在床沿注視著映在電視屏幕里的身影:「暫時定不了。」
屋裡空蕩得仿佛能聽見回聲,可他卻悶得喘不過氣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地擠壓著胸口。
想見你。
想要擁抱,想要體溫,想要你的信息素。
這些話一個勁兒得翻湧著,又被他不斷堆疊的思慮給壓制。
他了解邊圳的脾性,一旦開了口,對方勢必會想方設法得過來,那他藉口出差住在酒店想遮掩的事,便暴露無遺了。
「定了告訴我,」a1pha磨合了幾年,不再像開頭時那般有分離焦慮,得到了回答就能夠安定下來,「我來接你。」
「好。」
沈靳應了一聲掛斷電話,握著手機在那坐了很久。
半個月後,他聽說許伶在父母的牽線下,和a1pha倉促得舉辦了婚禮。
他和邊圳的感情終究是要畫上一個句號,如若要找個節點,他覺得大概就是此刻了。
他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有條不紊,在邊圳去外地公幹時請好年假收拾了行李,又同往常的周末一樣去父母家吃晚飯。
「你怎麼拿著箱子,是要去哪兒嗎?」
母親端著菜從廚房裡邁出,滿是狐疑得問了一句。
「項目結束了有點空餘,」他沒提要和邊圳分開的事,把行李箱放進臥室,去碗櫃裡取出了碗筷,「想休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