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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我后悔了宣月 (第4页)

懂得一些。在这个村落生活了一年又四个月,他多多少少会讲些日常用语。

他抱过那个孩子。

他帮过那个妇人推车。

他吃过的每顿饭菜都是当地村民种出来的。就像种植罂粟一样,他们也种着粮食。

除了土地里生长的是罪恶之源,他们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孩子的父亲母亲,是父母的儿子女儿,是妻子的丈夫,丈夫的妻子,是这世界上最平凡不过的人。

林长野来到这里的前半年,不适应水土,生过病,脚也溃烂过。是村民采来他不认得的草药,为他敷药、熬汤,看他好起来后,他们比谁都开心。

因为过分英俊,村子里的姑娘不分年龄,都爱跟在他后头。她们用老挝话叫他,听上去像是在叫“阿归”

阿娘大婶们也把他当儿子,总是端来好吃的东西给他,每条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叫着阿归仔,慢慢吃。

阿归。

阿归。

像是有人在呼唤他归来。

这个名字原本是提醒自己,时刻小心,被她们一叫,却变成了无比亲昵的称呼,坚硬也变得柔软起来。

耳机里传来命令“别去,屠辛无路可走,要和你同归于尽。”

可是林长野可以不去,“步归”

不行。

那些口口声声叫他阿归的人,需要他的归来。

后来的后来,屠辛终于听到了他那位兄弟的声音,看见去而复返的步归重新出现在视野里。

那人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堡垒,说,“我来了,放了他们。”

屠辛恨得心里眼底都在淌血。

“为什么是你是谁都可以,为什么是你”

林长野不说话,安静的样子一如既往,只是眼里的淡漠与凝重比以往更甚。

“你到底是谁”

“”

“你不叫步归,你到底是谁”

“”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他们站在对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屠辛站在他的城堡里,手里握着土炸弹的开关,恍惚间看见一年半以前,他被金三角的另一名大毒枭,他一直以来的死对头暗算,同时又被警方追捕,人在湄公河上,命悬一线。

是眼前的人忽然冲出来,一把拉住他,说“跳”

他们跳进湍急的河里,水警在船上开了枪。激烈的枪声中,他听见身后的人忽然出一声闷哼,回头一看,才现这人中了枪,水面一片氲开的艳红。

“你怎么样了”

“你快走”

“一起走,兄弟,撑住”

“别管我,你走”

中枪的人从身上解开救生衣,一把塞进他手里,推他快走。

屠辛一咬牙,说“今天要走一起走,要死就一起死,姓屠的这辈子从不抛下兄弟,大不了死在一处”

他几乎是在水里硬拉着林长野往前游。

那一带河流湍急,两岸都是雨林密密匝匝的树木,枝干探入水中,限制了船只航行的方向,也为逃生了绝佳路线。

彼时的屠辛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警方的部署,目的只是放长线钓大鱼,为了找到他的老巢和替他卖命的所有人。

因为偌大的犯罪集团里,若只有一个屠辛被抓,还会有别人登顶,成为毒品王国的新头目。只有捣毁老巢,一把火将罂粟烧的干干净净,才算彻底剿灭了罪恶之源。

那一天他们成功逃生,中枪的人却去了半条命。

床上的人高热不退,满面潮红,彻夜都在受苦,胡乱呓语。

屠辛守着他,一直守到他脱离危险,醒来后四目相对,他问“兄弟叫什么名字”